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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宣华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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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共4页]

此前,马队已事前前去女娲庙安插,符彦卿一行随即步行而后至。

湘夫人散着长发拖着裙袍哭喊着扑向符彦卿:“将军欺我甚也!欺我甚也!何曾保我后代全面?但还我蔠儿!还我蔠儿来!”

符彦卿听闻此讯,亦屈膝跪地,瘫坐不起,眼望着烈火炙烤下的西厢,恸哭乃言:“妖道不除,誓不为人!”遂一拳击地,碎裂横石。

湘夫人一把将其推开,坐于黄土,泣涕涟涟:“雄师尚未归,妖道已残虐,虽弃下我儿昭序,不幸襁褓里的蔠儿,竟为那贼人又夺去,天煞也!天煞也!”

遐想当初,符彦卿弱冠之年,曾迎娶同州府刺史之女湘夫报酬正室。而后,仅于客岁风雨之夜引入一清俊女子,纳为妾室,唤曰清夫人。

侍女婢女速备好针刺颜料等物,但问于将军:“蜜斯还没娶名字呢,将军赏一个罢,奴婢方才好纹刺。”

芍药谙练地将婴孩抱起,细心为其擦拭身材。当一涓秀水滑过绯红的体肤,孩子遂咯咯笑出声来,擦拭更甚,笑声愈亮,引得外堂的侍女们纷繁窜头前来瞧这方才冒出来的新主子。

侍女婢女服侍一旁,亦为此氛围所染,调皮自语道:“没曾想将军这般高大威武,蜜斯出世竟长得如此细致,端的儿大了还不晓得哪家公子才配得上呢。”

侍女芍药引了婆子前来西厢帮手清理。婆子一边清算着清夫人床下几段带血的白布,一边安慰着:“夫人,您这是何必呢?这么小的孩子怎能忍心让这些污物捆绑,恐在肚里都喘不上大气来。”

西厢仆人,恰是符彦卿的偏房小妾--清夫人。

绣毕,乃将小主抱还于湘夫人。夫人见花朵映托下的孩子更加垂怜,不由扣问将军:“恕奴家痴顽,夫君可否周到安排,保我一双后代全面?”

符彦卿气之又急,当即命人以棍棒喝之,以刀枪刺之,以弓箭射之,以绳网捕之,皆未得逞。

“将军大喜,夫人诞命令媛,足重八斤八两,母子安然!”产婆子揩拭着双手,笑盈盈出来报喜。

世人见符彦卿如此,皆跪立,齐声呼曰:“擒得贼人,寻回小主。妖道不除,誓不为人!”

令符彦卿想不到的是,清夫人竟然也出产了!一来,符将军本身内心清楚明白,清夫人自打进符家门来,至今尚未与其同房;二来,过往之一年间,清夫人除了能看出身材微胖,其他并无非常。如何就冷不丁儿投下个孩子来?

符彦卿安抚道:“夫人且宽解,夫家自有筹算。”而后移步西厢,命清夫人之大侍女芍药依样纹绣于幼女。概是以婴为暗里所生,芍药未敢要得名号,遂擅自取样芍药花型纹刺之。刺毕,未征得清夫人同意,便由婆子抱出配房,疾行至堂屋。

符彦卿手握其书,口吐浑言:“天煞也,待我领兵前去,绞他个魂飞魄散!”

话说晋王李克用与这改旗易帜急于称帝的朱全忠为夙敌,悠长以来,培植权势,影响日甚。时养十三义子,皆授太保之衔,个个勇猛善战,功劳显赫,百姓呼为“十三太保”。此中有三人,人生起落非常后代慨叹:其一,三太保李存勖,十六年后灭朱梁,始建后唐,是为唐庄宗,人上之人也。其二,十三太保李存孝,因遭人妒忌被谗害致死,受五马分尸之刑,无全尸者上天府,为人下之人。其三,九太保李存审,本姓符,后赐姓李,曾任宣武节度使、蕃汉马步军都总管中书令,平平仄仄,是为人中之人。

天方亮,大明。

恐因符家祖上所荫,烈火为府间一池碧水所隔,当后院连同西厢被烧得通红时,前院世人尚无大碍,且皆逃聚至帐外,等候符彦卿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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