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3页/共4页]
“咚咚!”哪怕只是瞧上一眼呢……
符儿一惊,惊奇道:“天牢?”孟昶深深一点头,符儿心中便略略稀有,诘问道:“敢问皇上,我大蜀天牢可固?家师很有功力,怕是不肯等闲就范。”孟昶道:“井深百尺,暗无天日,仅余头顶一洞投食;摆布铜墙铁壁,无锁无孔,非有穿墙之术不成逃。”符儿听之闻之,一把夺过孟昶手中书墨,故作败坏状:“如此,下官便无替神山寻珠之累,亦可于宣华苑内极力发挥拳脚。”孟昶叮嘱道:“浮生水殿一事,劳烦符尚宫谨慎筹划,成殿之日,便是加封之时!”
又几声心跳畴昔,第三道墓门将要翻开,本来安静的池水忽而澎湃起来,一个劲儿地往外涌退,像是墓门外有无穷牵引,欲将其呼唤了归去。
“扯谈!小天子前有承诺,后却忏悔迟延,便是不义之‘骗’在先;巫女不管抢之、夺之、偷之、取之,当为公理!毋须多言,足月之限,命尔谋之。不然,断将神力收回,逐入迷山,消弭巫女之序。”
欢乐之乐并未消逝,孟昶于席间慨叹:“难怪世人称这凤头钩为神物,果然有神力!”便将方才那柄长钩传予席上之人细心察看:钩身为玉质,动手冰冷,润色和正。前端曲折上翘,面刻芙蓉花朵簇凤头;钩柄浮有回文,若隐若现,似水流之感;尾端顺势下潜,似有雁落平沙或是飞鸟归巢之意,令人见之心安,将那世事看淡。
对曰:“非是怯懦,乃尊礼也。若神珠本为神山之物,失落西蜀,由巫女受命找回,是为公理之‘取’。蜀帝拥之,不知情,不肯与,巫女强夺,是为不义之‘抢’;蜀帝拥之,既知情,愿与之,巫女承接,是为公理之‘取’。‘不义’与‘公理’间,巫女愿择厥后者,礼也。”
“宫诗!花蕊夫人又作了宫诗!”未等花蕊开口,席间世人已然鼓噪起来。
符儿当然不肯去,但也决不能对修媛娘娘之邀无动于衷,便是硬着头皮移步于筵席一侧,接过侍酒宫娃托盘里的酒盏,默不出声地倒酒,捧杯,一饮而尽。
浮生起殿穹顶凤夜宴藏钩断头龙
孟昶拍了拍略略鼓起的绣被美人,偷笑一回,便向帐外的廖公公令道:“夫人抱恙,有所不便。命符尚宫替朕于天王殿迎见,凡乌梅道人之诉求,由是通报。”
“小符姑姑,为何单独一人在外殿服侍,宫人皆唤姑姑,欲敬酒为贺!”辛尚仪好不轻易找到符儿,上前就往月华东宫里拉扯。符儿一把摆脱,悄声道:“还不成的事,莫要大声嚷嚷!”辛尚仪巧笑道:“迟早的事!里头就等姑姑先行受赏,我之后辈乃能居上哇!”符儿推推搡搡地入殿,见孟昶坐主席与众妃嫔游戏正乐,本身赶紧掺入宫人一行远远地瞧看。
“慢着,慢着,是敬皇上之酒,怎的自饮了起来?真是分歧端方!”符儿脸红,见不好推委,赶紧又倒上一个大半杯,隔着筵席,远远地遥敬孟昶:“小符大胆向皇长进酒!”
乌梅仙姑入通宣华苑遭拒,已生疑虑,又为一知名小吏从马房侧门引入,安设于罢相官邸,重生忧愤。一见符尚宫便是一顿叱骂:“天子许之神珠安在?”
蒋修媛复又催促道:“进酒得走到皇上身边才是,哪有隔天隔海的事理?”符儿方才双手捧着杯中满酒,全神灌输地关照着,脚生莲步,缓缓地移身至孟昶身边:“请皇上喝酒!”蒋修媛远远地看着,大笑:“起初听闻符尚宫文笔甚佳,克日又见技术之妙,不想倒是其中看不入耳的木头,连个好生的酒话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