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1页/共4页]
乐声经停几巡,符儿竟没来得及见着戏钩模样,自家一保已被罚酒无数,所幸本身酒力尚可,加上神力互助,对付几滴残酒到也无甚大碍。好笑的是蒋修媛,接连几次猜错,被孟昶亲身将浓墨添笔细眉,生生地勾画出一个浓眉炯眼的大汉模样来,乐得世人捧腹裹食,大笑不止。
符儿无法,点头报命,暂别仙姑与白狼,不日谋珠。
“猖獗!”孟昶大怒,拍案而起,数名带刀侍卫冲将而出,团团围停止无寸铁的符尚宫。
“宫诗!花蕊夫人又作了宫诗!”未等花蕊开口,席间世人已然鼓噪起来。
蒋修媛复又催促道:“进酒得走到皇上身边才是,哪有隔天隔海的事理?”符儿方才双手捧着杯中满酒,全神灌输地关照着,脚生莲步,缓缓地移身至孟昶身边:“请皇上喝酒!”蒋修媛远远地看着,大笑:“起初听闻符尚宫文笔甚佳,克日又见技术之妙,不想倒是其中看不入耳的木头,连个好生的酒话且不会!”
“咚咚!”潮涌皆往身后退,但只要抓住石碑,或答应以挺畴昔……
孟昶、花蕊、德妃、修媛、充容五报酬一保,其他五人另作一保,席间击乐传钩,停罢轮番猜钩,猜中者对保罚酒,猜错者自家以墨上脸,扮作花猫以娱人。端方一出,席间欢声笑语便也无断。
已入三伏暑热天,符尚宫监造之浮生水殿竟仍未完工。孟昶天子龙颜不悦,降旨令其十天以内需求见中殿穹顶,不然,则将神珠封存,永久不予。
十声心跳畴昔,第二道墓门开,写着谶语的石碑立现。符儿用指尖感受着碑文与符示,心头当即闪现出一幅画面:第三道墓门背后便是其朝思暮想的水云神珠。
又几声心跳畴昔,第三道墓门将要翻开,本来安静的池水忽而澎湃起来,一个劲儿地往外涌退,像是墓门外有无穷牵引,欲将其呼唤了归去。
符儿低头答道:“仍于龙跃池底。”
“混账话!口口声声之‘不敢’,便是怯懦。”
欢乐之乐并未消逝,孟昶于席间慨叹:“难怪世人称这凤头钩为神物,果然有神力!”便将方才那柄长钩传予席上之人细心察看:钩身为玉质,动手冰冷,润色和正。前端曲折上翘,面刻芙蓉花朵簇凤头;钩柄浮有回文,若隐若现,似水流之感;尾端顺势下潜,似有雁落平沙或是飞鸟归巢之意,令人见之心安,将那世事看淡。
木鱼子曰:水殿无中生有,穹顶夜宴神偷。指尖风云变幻,流云走马苍狗。
“噫,多亏了这藏钩之戏呀!欢愉真情激起内心久丧之诗欲,真是可喜可贺!”凭这一语,琵琶伎再得皇上奖饰,当场便封了个婕妤。
谈笑间,教坊二十四乐伎中,坐部首席琵琶伎因巧舌慧语,对答得体,为皇上嘉许。新晋之击板伎因资容漂亮,箜篌伎身材婀娜亦得天子盛赞。三人得令退席,凑足一桌满满十人,便要大开藏钩之戏,乐得一段清爽。
符儿拖着一身怠倦,悻悻地回道:“圣上金口玉言,见之穹顶,授之神珠。现在穹顶已覆,神珠安在?”
孟昶拍了拍略略鼓起的绣被美人,偷笑一回,便向帐外的廖公公令道:“夫人抱恙,有所不便。命符尚宫替朕于天王殿迎见,凡乌梅道人之诉求,由是通报。”
乌梅仙姑入通宣华苑遭拒,已生疑虑,又为一知名小吏从马房侧门引入,安设于罢相官邸,重生忧愤。一见符尚宫便是一顿叱骂:“天子许之神珠安在?”
“退下!”孟昶稍稍沉着,命摆布之人皆散去,徐行踱至殿下立着的符儿跟前,转而奥秘道:“想必符尚宫亦是成心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