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页/共3页]

回到白头峰小屋后，九儿抽出元符尚木枝，比着从山下带回的七孔短笛硬生生地在尚木枝上凿起洞子来。

木鱼子曰：一步天涯，一步云端，一步回转，一步洞天，路在火线偶然尽，一步跨千山。

曲罢，族人眼眶中皆噙着热泪，轮番上前向司乐贤女献之以礼。乌梅仙姑亦将密藏之《教坊曲珍》相赠，勉其多谱新曲，教养族人。

符儿停下以问仙姑：“姑姑，为何先前下山要蒙眼睛，此番上山却让九儿目睹此景？”

乐调至此由“破”转“急”，舞者扭转愈剧，鼓声望威，管弦振振。顷刻间，朝阳出海，云雾散尽，一缕崇高之光倾泄于头顶，世人在一阵喝彩声中迎来了舞曲飞腾，世人齐声高唱，踏歌起舞。

此时，符儿也终究见到了熟谙的石壁，与山下古墓里的大抵不异，并在姑姑的指导下翻开了石门。走出去一看，竟然从白头峰的报恩塔里钻了出来，符儿这下才把这条高低山之通道弄了个清楚明白。

九儿年纪尚小，指节宽度还不敷，有两个气孔老是按不严实，横着吹出来的调子都能从白头峰跑到莲花峰了。九儿干脆在尚木枝一端重开个口儿，试图竖着吹，音色却显得沉闷。毕竟调剂吹奏角度，将其半斜着吹，这才合了九儿的性子，越吹越努力，五声八音皆不在话下。

吟毕，号角之声复起：“合-四-乙-四-，合-四-乙-四-。合-四-乙-四-，合-四-乙-四-。四四四四四四四”，跟着笙竹之声的插手，方才吟诵者转而重声以和，叠音以歌，巫女八人俱进而舞。歌曰：

（合四乙四合四乙四，四乙上乙四乙上乙，乙上尺上乙上尺上，尺工凡工尺工凡工，○○○）

后又在林子西边儿的一名采药师父那边用一头雄鹿换了些人参和鹿茸，说是顺补之药，本筹算带给林东头老猎户一家，却在途中因贪食咬了几口，高挺的小鼻子里却淌出浓浓的鲜血来，把小符儿吓得从速丢掉剩下的药材，捂着鼻子跑回药师那边说他给的是毒药，弄得药师哭笑不得，只得细细地给符儿讲论药理。

（合四○，乙四○，合四○，乙四）

间奏处，细心的九儿发明身边之人皆非常冲动，偶然紧握双拳，偶然扼腕感喟，偶然面角抽搐，偶然哭泣抽泣，九儿虽未有这般入戏，但仿佛也身临其境，不由得为之动容。

其声婉转，其舞端庄，行动划一有礼，九儿觉着此景应是九天里仙女下凡的场景，随即理了理本身的衣衿，眼望高处，像是驱逐着圣女来临人间。

神女迦陵，生之敬兮，于战于乱，生之民兮。

神鸟迦陵，声之凄凄，腹有木兰，勇之武兮。

林子南边儿的大叔说符儿换得不值，符儿却不活力，又给这户大叔送了头鬃毛猪。

曲径回山过宝洞高台起舞迦陵颂

礼毕，又增设凤凰台观舞一项，乃司乐贤女特为驱逐仙姑一行回山所编排，以迦陵颂定名之，意在奖饰神女仙姑之高德，巫女八人习舞两月不足。

得知符儿已初尝五行命理，心中便暗自有了筹算，让其紧跟厥后，绕过峡湾，颠末碧水寒潭，终究来至飞沙岩，却见一巨石挡路，左临绝壁，右立峭壁，进无来路，退有飞石。

只见台上起舞者七人披玄铁之衣，一人挂朱红之袍，时而追逐，时而围聚，时而冲散，时而引领，沉潜时伏肘以振，胶着时合手牵引，悲壮时屈膝以跪，危急时飞踏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