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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香水店》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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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黑棋白棋[第3页/共3页]

他走得跌跌撞撞,撞在沙发角上,又撞倒了兰花,花盆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花与细叶折断在泥土里,一片狼籍。他跪下去捡了一片锋利的陶片,握在手中。

“没有门,”陶片从手中落下去,肖重云绝望地跪在地上,“没有门。”

青年收回一声哭泣,张文山贴得很近,细心地听。

气愤。

橡木的柱子收回沉闷的响声,青年面露痛苦。

暗沉沉的长云从天涯压下来,被落日烤得昏黄。他还在本来的房间里,至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和当年一模一样的书桌,一模一样的诗集和窗帘,残阳下鲜红的光芒落在红色床单上,仿佛是触目惊醒的血迹。

他的双眼被黑布蒙起来,一条领带绑住双手,打了个活结。大抵是怕磨损皮肤带来分外的痛苦,这个结打得并不算太紧,但是针剂与炙热的香气让这具身材软弱有力。

张文山身上的酒气没有减退。这段时候他身上一向在喝酒,然后半抱着肖冲云,用手指掰开他的嘴,立起瓶口喂他喝。开初他不晓得呛入口中的液体是甚么,然后熏人的酒气就□□裸地侵入了他浑沌的神智。酒是心灵的安抚剂,而人在酒精的麻痹下,甚么事都做得出来,甚么事情都能够接受。

沙发大抵常常被人坐,海绵很软,中间的位置有些陷落。电视声音想起来时,肖重云有种熟谙感。他俄然想起来了,这就是之前母亲在南洋祖宅时住的套房。阿谁座袖珍小巧的洋楼,深藏在深宅大院当中,进收支出都有几道保镳,连他出门去烦张文山,也有人给管家打电话报备。

确切是一样的扭转门,挂着一样的陶瓷风铃,一样的红砖巷子。

肖重云问:“哥哥,你看的甚么书?”

少年把他抱起来,一起抱到小客堂里,放在沙发上。

扯破的痛,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敲碎重组。

“都雅吗?”

红色被单掀起来,统统罪证昭然若揭。那些甜美的,和顺的,狠厉的,痛苦的陈迹,顺着背脊一起延生到狭小的腰间,寂静地宣示曾经的屈辱与侵犯。

母亲跟着父亲走了,他坐在沙发上哭,张文山便翻开电视机,上高低下调台,找动画片。找了两圈都是英语和马来语的,肖重云哭得更短长了,他便挨着沙发坐下来,看着他哭。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书:“给你撕了折纸飞机。”

“欠都雅,给你折飞机。”

身材被抱起来,盖了一件遮风的外套。热带气温一贯很高,但房间内寒气开得太足,是以轻易让人感到酷寒。楼下是一间小客堂,内里正对着一个小小的花圃。这个庄园很大,主楼的客堂却很小,客堂外带的花圃的确如同袖珍的艺术盆景。靠墙是一组米红色的布艺沙发,搭着很多年前风行的暗黄色勾针垂丝沙发巾,落地窗高而窄,面向花圃,窗边放了一张矮几,摆了一盆娇贵的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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