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仙引[第2页/共3页]
大长老摆了摆手,似是不想再同茗罗说话,只对那些侍卫号令道:“带她去何如桥,给她灌孟婆汤吧。”
它甩着尾巴在湖面腾跃,纵情拍打着鱼鳍,许是前几次的奔腾太有感受,这一次它更有感受地纵身跳了很远――
冥界地府掌控凡界众生的六道循环,长年不见日月天光,目之所及,都是一片幽深暗淡。
鬼域路上,数不尽的吵嘴无常牵着凡人的灵魂悄无声气地走着,路边往生江水奔腾,氤氲雾气满盈,唯有天道佛理的金字漂泊于半空,将鲜红如火的此岸花衬得更加纷繁残暴。
往生江水奔腾不息,惊涛拍岸,浪花飞溅如煎盐叠雪。
几尾肥鱼迎着月光跳出水面,划出一道道惹人垂涎的银线。
合法我筹办悄悄走回摘月楼时,有一条胖鱼干了一件叫我没法忍耐的事。
“呵呵,甚么风把您吹来了……”那女鬼抬目睹到大长老,言辞中透着显而易见的熟稔,唇边还是带着笑,“大长老,我不过是想魂飞魄散罢了……你们何必再难堪我?”
他闻言眉头伸展了几分,领我走去了何如桥边。
何如桥前,孟婆穿一身素白麻衣,佝偻着背埋首熬汤,那汤水始终滚沸,盛在碗里冒出腾腾不歇的热气。
这话说完今后,大长老复又撑着拐杖颤颤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苦衷重重地对我说道:“小狐狸,切莫学你师父。”
大长老站在她面前,立定如松,看不出分毫要撑拐杖的老态,“茗罗,你与凡人私会,又为那凡人窜改存亡簿,早该推测本身会有现在这一天。”
就仿佛刚才的那些挣扎和抵挡,九死不悔的断交投江,都只是一场当断不竭的闹剧,抵不过忘川边一碗了结前尘的孟婆汤。
“不,我不去!”她闻言惊声尖叫起来,嗓音凄厉,“我不想健忘他,别带我去何如桥,让我魂飞魄散,求你们,求你们……”
入夜以后,长空的繁星灿烂明辉,竹编的八角壁灯轻微摇摆,灯影交叉,非常标致。
他们的面庞有哭有笑,神情有喜有悲,却无一例外都被拴上了沉重的锁链,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无常前面。
而后,她浑浑噩噩地走过何如桥,一如身边其他的灵魂,他们前赴后继地踏入六道循环,转眼不见了踪迹。
大长老已经杵着拐杖往回走,他边走边说:“何如桥本就是凡人往生必走的路,堆积的执念越多,它就越稳。”
“长老方才说,茗罗暂代了月令的职位……然后,她去了凡界。”我站在大长老身后,考虑着问道:“作为月令,是要去凡界的吗?”
侍卫们无动于衷,雷厉流即将她拖走。
但我睡惯了木板床,没穿过丝缎的衣服,也没盖过这么软的被子,一开端常常睡不着觉。
大长老的话说完,茗罗已经在何如桥边被灌了一碗孟婆汤。
大长老对她的惨叫充耳不闻,侧过脸对我说道:“茗罗本来是冥洲王城的使者之一,我见她常日里算得上机警,便让她暂代了月令的职位。”
我一得空就会跑去朝容殿看师父,朝容殿一向是师父在冥洲王城的住处,那边的侍卫未曾拦过我。
我顿了顿,又道:“但是我猜不出来,她为何非要跳江不成……”
我悄悄地看着那些凡人的灵魂,感觉他们仍旧保持着生前的新鲜。
“在冥洲王城,月令这位置空的太久了……”大长老长长叹了一口气,双手都拄在了拐杖上,“月令鬼玉牌迟迟不肯认主,我便擅自做了这个主张,觉得茗罗能做好月令的分内事。”
这日我从朝容殿出来,已是入夜时分,朗朗如水的月光凉凉照下来,映得远处湖面一片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