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今非昔比[第2页/共2页]

旧事一幕幕映在面前，她苦笑道：“你说我命不久矣，是何意义……令史大人要尽快将我法办？此是老爷的意义……还是赵姨娘的意义……还是你的意义？”

“旁的话，前时他们来，应是已说全了，而你鞭子也挨了，我不信我现在来你又何新谍报要与我讲，不过你应是明白的，即便你不认罪，现在的证据已是能将你问罪了。”

桃枝想来，心中生出非常苦楚之感，倘如有人向来寒微，一起寒微，由始自终这般寒微下去，也便冷静接受了，可当寒微之人曾攀太高屋建瓴之处，再一落千丈还生寒微，这落差倒是难以接受之重。

“此是何意……”

再往下几顿鞭子，这身“劣等婢女”的衣裳便要挨不住了，那鞭子便要直直地炸裂在皮肉上了。

桃枝微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长年累月于乌衣巷内奉养仆人们外务，桃枝察言观色的本领超出其他婢女不是一点半点，因是原因，她才可在各仆人间游走得游刃不足，风风火火活得超卓。

“云澄的性子我体味，那临危时大略说得那些话我亦可猜到，你的性子也如一口枯井似的一眼望得见底，当中的来龙去脉即便你不说我亦可估中了八九分，不过以当日你被当场擒获那包毒粉的神情来看，大略有一件事你不知。”

“王放勋！你才是输给扶瑄哥，永永久远地输给他！”桃枝吼完这句似用了极大的力量，说毕了话便龇牙咧嘴，喘得不可。

这柴房似她人生中的一个转折节点，过了此节点，便是无尽的节节式微，现在……桃枝低首瞧了瞧她被五花大绑于屋柱上的身子，草绳深深嵌入肉里，勒出一道道染血的陈迹，畴前她是手上剌出一道口儿也需大喊小叫的，现在遭了数顿她，粗鞭将衣衫劈得褴褛不堪，她果断不招认，身子却已痛得麻痹，只剩昏昏沉沉的认识仍催她身子活着。

桃枝哼笑了一声：“你只知我杀了云澄，你可知我为何杀云澄？”

“念在你命不久矣的份儿上，我便叫你死得明白些。那包毒粉是柔然秘毒，是我赠与维桢的。”

放勋面无神采，立品桃枝身前鹄立了很久，桃枝眼肿着，瞧不见他声色描述，心中却知他应是盯视着本身的，因此心虚，首开了口：“放勋公子……有何话便直说罢……”

“短则数个时候以内，长不过一天。”

“你说这些风凉话有何意义……你怎会那么美意邀扶瑄哥来见我……”

这间不大的柴房堆了半壁干柴，正披发着熟稔而讨厌的陈腐气味，干柴堆叠掩蔽了窗棂，屋内非常阴暗，烛火油灯熏地墙壁黑黢黢一片油腻，桃枝开初还擦拭着，厥后作罢随它去了，另一面，那一方一人见长的小床榻便是她整天居住之地，经常又有跟着木料一道迁徙来的虫儿爬到她床榻，扰得她梦寐当中常常背脊生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