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药绝丹心[第1页/共2页]
光阴如箭急,过了三日,久违乌衣巷的放勋公子竟驾马返来,身边还带着一名老者。
“蜜斯,莫恼了,莺浪这便去将屋外那些燕啊雀啊的摈除走。蜜斯消消气,好歹先用些膳罢。”时近中午,莺浪将一木案好菜放于案上,“赵姨娘那头已然晓得蜜斯对扶瑄公子的情意了,悄悄用些膳,无人会知的,只怕蜜斯再饿下去便减了丰肌,便欠都雅了。”
维桢笑得有些娇羞,道:“不是‘善心’呢……”说罢又朝初梦望了一眼,似说与她听似的。
“你倒是未知呀!”蓖芷道,“扶瑄自见了你来,已是脾气大变患得患失,再也不是畴前那临风萧洒的风骚公子喽。”
可初梦倒是淡淡地清算着维桢用下的茶具,只朝他笑了笑道:“我与她置甚么气,你当我是你么,醋葫芦一只。”
“他走时留了一道口谕,如有急事可去城中驿站托人寻他。”
“可复苏怎够呢。”维桢说话慢条斯理的,又似要哭似的,“有维桢在,定不会叫扶瑄公子落下残疾的。”
“维桢蜜斯一番善心,蓖芷替扶瑄公子谢过了!”
“莺浪倒是感觉,即便扶瑄公子身子废了,可他的气韵仍比竹兰,温文尔雅,又道他生的如许俊美,将来秉承谢老爷的爵位,也并未差到那里去呢。”
“哪儿来的鸟雀乱鸣!”维桢说罢,便顺手将身边一只白玉杯掷碎在地上。
是日一早,维桢便带着几个香草刺绣锦盒至扶瑄那处去了。
“扶瑄倒也未残疾罢……”蓖芷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身子孱羸,废了武功罢了……身子倒还是健全的,该有的服从皆有。”说罢憋着坏笑瞥了一旁初梦一眼。
扶瑄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可这心倒是难堪严峻的不可,恐怕为维桢说了些过甚的话叫初梦烦恼妒忌。又过了很久,好不轻易熬到维桢走了,可再摸他这衣衫脊背,倒是出了足足一淌虚汗。
“蜜斯为通州王家追求之心,老爷亦是晓得的。”
用过早膳,扶瑄正在床榻前稍做筋骨延展,只听送回木案餐盘的蓖芷急仓促返身而来,道:“扶瑄快去躺好,放勋竟带了神医张仲仁来了!”
“莺浪倒觉着,与其与初梦争风妒忌失了身份,倒不如另辟门路,能初梦之所不能,将扶瑄公子一举拿下。”
“可惜她现在已不为灶房婢女,连戏弄她也未有机遇!”
长公子屋苑这头,本来一场宽裕狼狈却叫初梦几句打趣吹作云淡风轻,本日屋外天气朗润,风过檐下,送来淡淡木槿雅香。夏雀轻啼,听得一些模糊约约的清澈悦音,乘着微风扬向远方。
“蜜斯说得是,全因那初梦!初梦身为扶瑄公子贴身婢女,驰名正言顺之辞长伴其摆布,近水楼台狐媚着扶瑄公子,节制着蜜斯靠近扶瑄公子的渠道,不然以蜜斯的花容月貌,扶瑄公子早已呈于掌中了。”
“蓖芷公子有礼了。”维桢仪态楚楚,向蓖芷行了个礼,全然将一旁的初梦疏忽。她来乌衣巷内数月不足,亦对蓖芷在府中的职位有所掌控,“蓖芷公子,烦问扶瑄兄长情状好些了么?”
“蜜斯倒是先用了膳罢!再放便凉了……”
“维桢蜜斯有礼了。还是昏倒着……每日几贴药在服,环境倒还稳定。”
“拿笔墨来,我要去书一封,递与放勋兄长。”
“初梦,维桢不过是来讲些对劲话罢了,我与她当真是明净的,你信我!”扶瑄待维桢走后有一件事便是向初梦廓清,直愣愣望着她的眸子,细心打量此中藏着的奥义。
维桢感喟一声:“我怎的如此命苦呢,论姿容也活着家蜜斯中乘算上风,可偏是情路如此盘曲。倒是姐姐,嫁入帝家奉养君王,一身纵享繁华,又可为父亲家属增光添彩。现在她贵为娘娘,连父亲也需钦慕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