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嫣红萃血[第2页/共2页]

维桢道：“姨娘为府中劳累辛苦了半生，是当享些清福了，只可惜两府无蜜斯主持此等事件，但凭姨娘信得过，维桢得姨娘邀来此巷内小住，正愁无处戴德，今后这些噜苏之事，姨娘尽管叮咛维桢去办便好。依维桢瞧来，此事依是办的好，如若不然，哪能盘点这府中明净，那恪守端方的与那胡来的，全混作一块了，奖惩不分，实在有违治家之道。”

“桓公子昨日确来过初梦房内，但并非私通，而是商谈了其他之事。”

赵氏叹了口气，问：“初梦，一个半时候，都在商谈么？”

“前时莺浪还随蜜斯在那通州住之时，王家府里也落了个疑似探子的主子，整日做活时心不在焉，只借着处置便当，鬼鬼祟祟与生人订交，老爷疑是通州另一世家蒋家的探子，便将那主子拿来，本来他也不认，厥后耐不住一顿鞭挞，也便招了。莺浪瞧来，这七尺男儿亦是熬不住皮肉之苦，想必初梦女人这般荏弱的身子，如果用了刑，更是难过了。”

赵氏与维桢四目订交，颇是讶异，维桢道：“初梦女人，不是我们不信你，此次鞠问，亦是你澄己明净的机会，可你这也不说，那又偶合的，叫姨娘如何信呢？又叫府中世人如何信呢？”

“初梦，你当真是冥顽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维桢愤而起家，又朝莺浪那头道，“瞧来，这女探子不吃着苦头便是不肯松口的了。姨娘，这事儿如何是好呢？”

初梦一听，并不胆惧，自那侍卫突入长公子屋苑，她便料及了这成果。

维桢笑道：“这维桢也是有些不解呢，商谈何事呢，一谈便是一个半时候，又无酒乐，便那么干巴巴地谈着，倘若不是话旧情，莫不是……在汇报甚么环境罢？”

赵氏道：“桃枝，你可瞧见了那人入初梦内室内多久了？”

维桢道：“这般大罪，你怎的‘不是’二字便回了，也不辩白一二？你当此是你扶瑄公子那屋，由他宠着罩着？”

赵氏感喟一声，道：“这几年我用心礼佛，府中事不常过问，这些婢女主子做的脏秽事也未能全然查到，只怕府中另有其别人也私藏着些活动，现在查查，倒也是好的。”

初梦抬首，那眼中楚楚的，又收敛着烟波，好像暴风骤雨中却死力把持平和深潭碧湖。她只望着赵姨娘，缓声而清楚道：“初梦私藏桓公子手书卷作，倒是初梦的不是，但初梦并非与桓公子私通，更不是南岭王府的探子。初梦要说的便是这么多，余下请姨娘惩罚。”

“不是。”

“回姨娘，鞭刑，只打得那探子皮开肉绽，见着白骨了总算是招了。”

可这足上之痛，方才只是个肇端啊。

“其他何事？”

初梦听了，还是淡淡道：“可初梦当真是没做过任何对不住王谢二家的事。”

“是。”

“……请姨娘恕初梦不成说。”

“瞧来，姨娘待你客气，倒反倒惯纵了你自发得是了。”维桢哼道，“本日你的扶瑄公子可不在呢，你若当作还是在长公子屋苑里普通飞扬放肆，那便是你不见机了。”

桃枝讽道：“那赵四与你夙来部识，他凭何要来诬告于你？难不成我们目睹着的反倒是虚的，你信口雌黄倒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