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幸险磨难[第1页/共2页]
确切这统统对于云澄这直来直往的思路来讲如同乱麻理不清,她只怔怔地望着初梦,说不出话。
喜极慌乱之下,云澄捧起床榻边沿放着的那盏汤色淡黄的茶便来喂饮初梦,口中念叨:“初梦我与你谨慎喂些茶水,流了泪失了水,你好润一润——咦,这茶为何如此的臭呢——大略是药茶?畴前公子亦从西凉带过一些苦药茶来的——可这茶好凉——初梦你稍候,我去温一温这茶——”
“那这凶徒是何人?有何连累?”
“……这……那这囚禁你的凶徒是桃枝?”以云澄的思惟,她只可想及如此。
“且替我送去你仆人那处保藏着,这毒我亦不知何种毒,请放勋公子替我辨一辨。”初梦顿了顿又弥补道,“莫说我醒了,且说是你猎奇,劳烦了。”
云澄只觉浑身鸡皮疙瘩满是起来了,虽她想不明白这之间来龙去脉,但觉初梦和扶瑄皆是可靠的朴重之人,说得应是真的。她是通州随仆人家来乌衣巷的客婢,倒亦传闻过些桃枝放肆放肆的劣迹,未曾想这大要风平浪静的乌衣巷,却杀机暗涌。
“有些事,晓得愈多便愈伤害,我不肯你搅合出去。倘若不是你要去温这毒茶,我并不会‘醒来’,桃枝毒害我一事,我装昏一事,都请你替我保密。”
“有人要杀我。”
卧房内独留云澄一人。人在独处时,是最轻易胡思乱想的。云澄虽不称得上是体贴殷勤的女子,更有些好吃懒做,但说到底她心眼不坏,前时初梦特地为她留灶房糕点,偷塞给她解馋,桩桩件件,她皆记取,现在初梦难堪,她又毫无用处可帮,不由百感交集,只凝了初梦稍一会儿便掉下泪来。
“或许也因扶瑄公子,我代替了她贴身婢女的位置,她恨我。但你可疑,我为何需装昏么,因我瞧见了冰室中囚禁我之人,但此事连累甚广,我不敢说,我便与扶瑄公子合计先行装昏迟延着时候,汇集有无其他证据左证凶徒,何况,我本身私心想着平静几日,便有了此招。但那凶徒到底害怕我出来做供,故而来杀我灭口。”
初梦心头怎能不酸楚,未忍住,一滴泪便自她眼角渐渐滑落。
“那是天然,我云澄为人你信得过!可……可这究竟是为何呢?你为何要装昏?”
云澄倒抽了一口冷气。
桃枝夙来在乌衣巷中亦是极霸道放肆之人,却在放勋面前自乱了阵脚。放勋说话从不寂然或者逼迫,却又一股莫名威慑之感叫人不敢违背。
初梦于假寐中自是听得见这句话的,云澄在一旁哭得凄厉,屋内又无旁人,她分歧于平常府里那些婢女是哭给仆人们看的,心中不免亦有些酸楚惭愧,畴前她还为了靠近放勋而操纵过云澄,便暗自发心今后更要待云澄好些,毕竟于如此虚假的名利场世家大户中,婢女们与那些尔虞我诈的朝臣普通皆想着往高处爬,有一二真情好友,便是无上欢乐。
初梦无法,想着再不拉住她便迟了,便缓缓伸出了那只清癯的素手。
“为何蒙难的老是好人呢?”云澄哭叹道。
云澄仿佛想起甚么似的仓猝止哭抹泪,道:“初梦,我与你讲些畴前去事……你可得仔谛听呢……”云澄顿了顿:“畴前当时……你可还记得,你在灶房那处供事,头一回我俩相见,你与我一道为我家公子传膳,你夸我那荷包绣得都雅,实在我笨手笨脚那里会绣得都雅呢,满是你哄我呢吧?不过倒是很入耳呢,厥后我想来,你老是待我这般好,畴前灶房里有啥好吃的留下便偷偷塞给我,厥后你升格做了扶瑄公子的贴身婢女,有啥好吃的犒赏亦来拿给我吃,我云澄虽未念过多少书,但这知恩图报的事理还是懂的,这府里谁待人朴拙,谁待人虚假,我也瞧得出来……为何恰好你这么可贵的好人却遭了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