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箭毒勿用[第1页/共2页]
初梦瞬时行色大变,仓猝冲进屋去,只见那桓皆给的小瓷瓶正歪道于桌案上,一滴一滴自下淌着清莹剔透的液。
说来光阴飞度,自初梦搬来扶瑄屋苑,她只零散领过几次膳,常日逗叫扶瑄代庖了,故而此次去,正巧灶房那批旧友都在呢,故交相见,分外热络。她们天然也见着她面上的伤疤仍红肿着,知初梦日子也过得不易,虽去了高枝而栖,但也心疼着她,一伙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直至屋外天气全然沉下来了,碍着扶瑄那头正候着用膳,初梦才与这帮旧友依依惜别归去了。
“怎了?”
初梦回到乌衣巷时,不必说,扶瑄早已板了张冷脸坐那儿候着她了。
“既然他将计就计,我们怎不学着他亦是来个将计就计呢?”
“你本日怎了,怎如此腻呢。”初梦娇嗔一句,便自扶瑄怀中溜走了。屋外天气时近傍晚,日月交叠,星光初现,初梦特地侧眸瞧了瞧屋外那几支木槿花,却已凋敝了容颜,但明日只消初日又升,便可再焕光彩。
“你要毒本身?”
“我先奏了呢……不过你未入耳罢了……”
扶瑄一把将初梦搂过,望着她焦心严峻的形色,笑得和顺:“怎的?你也为我急了?这下可知我前时的苦了?”
而这当中,又有另一层疑虑。
“好。”
“箭毒木见血封喉,西北之人打猎经常涂于箭头,以叫豺狼豺狼十步以内毙命。”
身上信物?
以桓皆口述来看,司马锡派豢养的女刺客刺杀扶瑄一事,南岭王府唯有司马锡与桓皆晓得,司马锡夙来又需成济周善办理,再算上他,倘若这三人能因苏之一事继而连累起司马锡与鲜卑勾搭一案而溃败,那初梦刺杀扶瑄一事便再无人知了。相较而言,若要向世人证言她并非雪心,除了扶瑄因爱而信以外,难如登天。
初梦之以是如此想扳倒司马锡权势,也有着她的心机。
“有劳你了呢。”扶瑄悄悄本身后抱住初梦,低嗅其发,沉沦不舍,动情之时不由浅浅一吻。
“公子,初梦返来了。”初梦仍未风俗与扶瑄你我相称,心底总顾忌着甚么,一不留意便又失了口了。
“你当真当我不会对你置气呢?”扶瑄一手将她搂过,反身压在身下,直直地凝着她有些惶恐的眸子。扶瑄一改昔日如阳朗润,声音降落而充满引诱的伤害:“当真愈发管不住你了,对我也用先斩后奏这一招了?”
又或是面貌?
扶瑄自是晓得蓖芷帮着初梦去做冒险之事,返来扶瑄必是责问于他,与其如此倒不如寻个借由开溜,不来讨这无趣了。初梦自榻上起家,揉了揉叫扶瑄抵得混乱的襟口,她抬眼,见扶瑄还是置着气呢,便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呈于扶瑄眼面前,道:“桓皆生性多疑,我言说作他眼线,他倒仍要试我衷心。”
“扶瑄,你学坏了,学着似蓖芷似的油嘴滑舌戏弄女子了!”
“还犟嘴?”扶瑄又倾身下去,目光更加逼近,直叫初梦细见他深如幽潭的眸子里掀起拍岸惊涛。
扶瑄又嗔瞪了她一眼,起家端立:“蓖芷呢,他怎不来见我?”
“用膳了么?”
“怎不去用呢?”
扶瑄嘲笑:“这招将计就计,假手于人可真是妙。”
“他是如何与你说的?”
她被逼得面如飞霞,忙回:“倒是安然呢……约在外头见的,蓖芷随我一道去的,桓皆并无甚么技艺根柢,他退席后桌案上的茶点我也未用,决然伤不了我的。”
现在这日子,倒也不错。
初梦回程之时便如此想着,她夙来是满足常乐之人,现在有情郎朝夕相伴,有安宁日子可过,便满足了,可独怕这日子是暴风骤雨前的安好,一朝民风,她身份被戳穿,便有按捺不住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