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狼子贰臣[第1页/共3页]

正赞叹着，桓皆身边仓促擦肩而过二名流子，腋下夹着书卷，行动仓猝，直直往里头冲。桓皆正欲抓来一个问，却不及那两名流子健步如飞，一下跃门而入，一时激起桓皆的猎奇，也仓猝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鄙人恰是……王爷贤明！”

殿内鸦雀无声，只要桓皆一人放声高言，世人目光直直地盯视着他，高阳公子形色亦极是难堪，端起酒杯低声说了声：“好。”仓猝饮下侧过身子低头躲避。

比之乌衣巷的青瓦白墙，巍巍森严，朱漆红瓦，屋顶尾脊生有弧度，屋角四端灵动起翘，直棂窗与外头的勾片雕栏亦是朱色，交叠辉映，版门嵌其间，衬着大理石柱础覆盆高稳，莲瓣狭长，堂皇精美，台基有砖铺散水和须弥座，来客步步行来，如登高台，节节爬升，心中蔚为壮阔。

沉默间，老仆又悄无声气去了后屋，少时出来，忽听得他还是微风细雨般宣布：“楚孟公子留步，诸位公子请回罢。”

“公子，还愣着何为么呢。你的字呢？”桓皆近身来了个老仆模样的人，沙着嗓音，细声细语。

桓皆平生头一遭，夙来目空统统的他对着着弘大的殿堂心生害怕，在门口耸峙很久。殿内的烛火幽幽数盏，依罕见光，而外头烈阳高悬，彼苍白日自他项背映照而来，一明一暗，勾画出一个正身矗立的墨黑剪影正立于门中。

“好一个大有人才！”司马锡笑道，“成济，与桓公子看茶。”

“回王爷，极是欣喜，连连夸奖王爷胸怀博识，当世贤者。但老仆不明，为何这乌衣巷里不要的，王爷却收了，这不似王爷一贯行事的作派啊。”

桓皆听罢“哦”了一声，他自是晓得当今皇上极好书法，而朝局纷分两立，王谢这边自堪王羲之为首，贵爵这边却无一二能与之对抗的。

来至后殿，只见殿内四壁精彩，家具安排恢弘大气，细末之处皆见高贵，上位处铺着软塌，前置一张黄花梨劲松纹木案，正散着模糊溢香，上报告房四宝，贵气逼人，他前时递送的字卷正展于文房四宝旁，字卷背面的老者一身朱赭色织锦缎长袍垂落于塌上，老者端然正坐凝神案前，一对苍鹰之瞳不怒自威，顷刻抬眼，凌射寒光。桓皆赶快下拜：“鄙人桓皆，见过南陵王爷。”

“当然！”桓皆蓦地起家，“桓某夙来瞻仰王爷威名，功劳赫赫，桓某义不容辞，为王爷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

晃着晃着，桓皆却叫面前一栋都丽光辉的房殿拦住了来路。

桓皆忙问：“敢问这南陵王府也在招纳门士么？”

桓皆连连拜身伸谢，心对劲足地退下了，少时成济返身而来，司马锡一盏茶毕，正闭目冥神，闻声成济来了，便问：“桓皆对此，态度如何？”

南陵王司马锡双目如注凝着案前膜拜的桓皆，问：“你是楚孟？”

这一问一答不重不轻，不咸不淡，却将世人的重视悉数吸引了来，特别是一旁候着的老仆，老仆虽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但能贴身奉养着南陵王，桓皆想来他应是有些本领，而此时老仆亦跟着旁人的目光一同会聚于他身上。

老仆点头回礼，将一摞字卷一同捧去了后屋，透着直棂窗上的薄纱，身形似与屋内端然坐着之人扳谈了几句，随后将怀中字卷卸下，躬身而出，向着殿内候着的众士子道：“王爷正着阅诸位的高着，请诸位在此稍坐半晌，来人，看茶。”

桓皆笑笑，内心备受鼓励，连连伸谢，接过茶，敬着王爷。

“回公子，新罗进宫的岩茶。公子慢用。”

老仆和缓回道：“既算是，也算不是罢。南陵王正广招天下能书之士，进献墨宝，以作黄上寿诞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