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炙火烹羊[第2页/共3页]

“也罢也罢。”赵氏叹惋了一声，又瞥了一眼初梦，低声与扶瑄道：“你父亲虽说面上不表，但你在那府里遇险后，他也没少为你操心，也快去处他问个安罢。”

“女儿家应是每日将本身妆点得如花似玉，承掌六合间那一抹艳色，便好了。”

“老爷外冷内热，他训你也应是为了公子好。”初梦道，“有些说重了的，公子莫难过。”

“姨娘，是瑄儿不孝，凡事总要姨娘操心。”扶瑄瞥见姨娘肿肿的眼，鬓角又添了霜纹，心疼不已。

“哟，你方才来府里一月不足，这老爷的本性也叫你摸透了呢。”扶瑄打趣道。他之以是沉闷，倒并非是因谢安的训话，而是谢安与他说些了苏之在北境挞伐艰巨之事，但扶瑄考虑之下，不便与初梦道。

赵姨娘当着初梦的面，似特地说与她听，道：“维桢这孩子，姨娘是瞧着她长大的，钟灵毓秀，心善仁爱，不管品性、样貌，活着家女子中皆可谓俊彦。”

莲心忙回：“姨娘，是公子屋苑上新点去婢女，初梦呢。”

“我倒又是奇了。”扶瑄温厚的大掌一手攒住初梦架刀的纤指，另一手扶住初梦按着羊肉的那手，环着她身，一刀一刀细细切着，道，“你这好与人拌嘴的弊端，是不是入了我屋后才得的？看来今后，我需好好治治你这病根了。”

扶瑄一低首，赵姨娘公然正凝着他袍袖下的伤臂，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忙道：“在南岭王府中不慎叫火给灼伤了，已叫太医瞧过了，伤口也清理了，无碍的。”

初梦回眸一瞧，扶瑄一身绫罗锦缎的袍子正于烈空下灿烂着光辉，便道：“公子且好生在那处歇着罢，唯恐公子来了，初梦又需照顾着火，又需照顾着你。”

初梦转了转灵眸，调皮道：“公子这话说得奇了，公子有何功绩，需是要‘犒劳’呢？”

自谢安书房里出来，时近中午，日头正悬当空，谢安书房外无树荫，日头便这么直辣辣地躺着地。扶瑄徐行而出，初梦在谢安书房外候着他，扶瑄一起走来眉头微皱，形色并不畅快，初梦见他这般情状，便上前问：“公子，还好么？”

扶瑄亦是听出了这层威慑，淡笑着回：“是呢，王家叔父家教地好。”

初梦微微回顾，问：“依公子言，那女儿家呢？”

“扶瑄公子——”门别传来一声丫头清脆的喊叫。

“依公子言，那女儿家应是做只不闻不问，不悲不欢的花樽咯？”

赵氏收了些泣涕，抬眼打量扶瑄身边这位素容娇俏的女子，偏不巧初梦还是身着这南岭王府的婢女制衫，赵氏便道：“这位女人……姨娘怎的未见过呢？”

扶瑄听罢，笑着拿袖去掖初梦额上的汗，二人推来搡去又闹作一团。正闹着，羊肉的香味自炉上弥散开来，那香气奇特非常，勾魂摄魄，上好胡羊经火烘烤后排泄的油脂，与那微微焦脆的表皮，异化着红柳枝的草木芳香，直直勾人垂涎，初梦又适时在上头撒了一把孜然与辣椒面，调料碎入炭里直腾起一阵星火，扶瑄已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尝了。

初梦与他一道朝灶房去取午膳，目睹炊烟已在目前，扶瑄忽道：“初梦，我俄然忆起那晚，你答允着要为我烤羊肉串来着，眼下不必身陷囹圄，是不是该犒劳犒劳我呢？”

初梦笑了，边用紫铁玛瑙掐丝短刀划着羊肉，道：“公子为何那夜忽的想食羊肉串了呢，那羊肉串但是胡人的饮食，中原人觉着那种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