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斜风沐雨[第1页/共2页]

“莫那我打趣了，我是说端庄的。初梦这女子，仿佛经历太多，又背负了太多，我经常不懂，她那小小的身子，清灵的容颜，怎是那般饱经沧桑之人，我想不明白……”

“甚么？”

“蓖芷大爷——是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太小人一回——”

却听初梦的声音自屋内柔楚楚地传来。

蓖芷气鼓鼓道：“我将你当作老友，你却勾搭我倾慕之人？天下有你这般朋友么？甚么二手连抚，甚么‘我还要向你请教指法’，敢情我蓖芷是将龙葵女人接来乌衣巷是送入狼窝了么？”

龙葵低声道：“好说。”

扶瑄心下难平，回了卧房，初梦已是不见了，只要那微微由风吹得敞开的窗棂“扑扑”地拍动着。扶瑄微微朝她偏房那处望了望，里头并无声响，不过他仍不筹算靠近，已是秉承这般久了，又何妨这一小半晌。

“那她这会子人呢？”

“你信我，她是有震惊的，并且震惊大着呢。”蓖芷倒是眉飞色舞起来，轮着他善于之事便头头是道滚滚不断，“只她这表示与你分歧，我猜，她是淡淡然的。”

扶瑄行了个朋友间的简礼，便辞身而去。龙葵果然说得未错，那屋外天气只比来时更阴沉些，斜风卷至，浓云压得极低，仿佛快是接连远处青山白塔之巅。俄然，他身后飘飘零荡起了琴音，扶瑄听不出那是何曲，大略是龙葵即兴而感之作。那乐声澎湃彭湃，音浪迭起，仿佛一叶危舟逆行与翻滚涌沸的江河之上，配之面前这飞沙走石之景，只觉六合苍茫，荡气回肠。

那屋外吼怒的暴风稍稍息止了些，如此便预示着催城压山的滂泼大雨已是极近了，蓖芷半拉半拽扶瑄走在暴风中，朝着偏房那道极是引诱的虚掩之门而去。

“即便你说的是，可你又操纵我家龙葵娘子！亦不该宽恕！”

“我可怎办……”抚恤一声长叹，“毕竟是向她告饶了。我知她这心结唯有她才可解开，但我愿等，愿陪着她，现在我有些太急功近利了。”

“不啊，是我蓖芷能掐会算！初梦那性子便是如此，心有何事亦全写在内心，哪是你呢。”

“我……”

扶瑄瞧蓖芷这神采无是佯装，是真愠怒了，忙是问来启事。

“好你个谢扶瑄，我现在算是看破你了！”

不争一时之是非，初梦不是输了，而是酝酿着心中战略。

赶在大雨滂湃前，蓖芷肝火腾腾又冲回了扶瑄卧房内，如疾风普通，边走着边是脱着他本已不蔽胸膛的袍衫轻罩，顺手一丢搭在木柜上，那拳倒是已一下冲着扶瑄胸口重重砸去。

“你这话不就意在讽着我这做她屋主长公子的疏漏了？”

扶瑄是她看中之人，常日若说旁的事，她是极好说话之人，可如果情爱之事，她全然没法心中波澜不兴，更甚毫无芥蒂，只她沉稳，不风俗将心机写于面上罢了。

“去啊！情爱面前谈何庄严？”蓖芷一把揪起扶瑄，“你说你，你对着那些王谢闺秀花魁艺伎时倒是泰然处之，拿出你那翩翩公子的气度来呀，怎的一到初梦这处却万事不灵了呢？”

“蓖芷，你曲解了，我……”扶瑄一时觉着有些难以开口，“是……那是我气初梦呢……”

“那我安知，我又不是她何人，不权管着她。”

“走了啊。”

“霹雷隆——”那一道雷却恰是劈下，当空炸裂，闪电一辉将这暗淡天气扑灭，亮如白天。

“我也不小了吧？”蓖芷却直瞪眼，“不过比你稍小那么数年罢了，官方早已是娶了好几房妻了。”蓖芷忙是岔开话题道：“那现在你筹算怎办？归正龙葵女人的主张你是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