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寻寻觅觅[第1页/共2页]
叫他不测的是,侍卫好不心虚地接过,却将其亮于掌心处,摊手又还于扶瑄面前,道:“扶瑄公子,当差乃职责地点,不必客气。初梦女人确切安好,请公子放心,此是谢大司徒特地关照过的,我们亦不敢叫此女子刻苦,公子请回罢。”
扶瑄轻抖了内里薄衫晾风清透,便是回想,恍忽记得睡前曾见过锦庭,模糊叫锦庭替他备马来着,锦庭做事一贯稳妥,他是晓得的,但瞧这天色已深,月明星稀,未有半夜也便四更,城中哪到办事之所皆去不了,想想也便作罢,又无胃口饮食,便又到头睡去,一夜无梦。
可王谢世家长公子便是长公子,侍卫当差局中,还是认得他的。扶瑄方才上马,那右边的侍卫便迎上来,铠甲声响铿锵如钟,扶瑄有些忧心,但见侍卫立定,还是横眉冷峻,却不失礼数,抱拳而道:“谢公子,所来为何?”说话不卑不亢,不轻不响,一嘴儿例行公事的官家味道。
扶瑄于正门处翻身上马,便当即赶到一阵逼仄而阴冷之气。眺望本日天空仍有淡阳高悬,虽不热络,但觉不至冷,何况他快马加鞭,心中孔殷火燎,自应是闷出一身热汗,倒是觉着阴风袭人,凉凉初冬之味,又孤闯佛门,不免有些微微胆怯起来。
扶瑄听罢,苦笑一声,道:“廷尉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扶瑄叨扰了。”说着正要上马而返,到底还是不甘心,又回眸朝那刑部楼宇深处了望一眼。说来也奇,此虽是明白的当空,可那天井深处竟无亮光,自远处望,只显出黑黢黢的一片暗影,阴沉非常,扶瑄想来,如此禁地,虽有他长公子身份加身,但到底不过是当差官吏看在他父亲颜面上罢了,如果强行突入,保卫以后定会反对,何况里头关押之报酬朝中要犯,孙渊之辈想必应关押于此,缧绁又在地下,构造重重,初梦还未见着,他已深陷囹圄了。
少时,刑部巍巍堂皇的楼宇便在他面前闪现。刑部楼高二层,宽数百丈,围墙矗立,青瓦寂静,颇显厚重,比之皇宫不但少了都丽堂皇之感,更有些叫民气神不宁的压迫之感。刑部分口分立摆布二名侍卫,横眉冷峻,不苟谈笑,与乌衣巷门口侍卫相较又更添了些不近情面。
“公子客气了。”侍卫回完,便又踱回本来位置。铠甲鸣铁之音伴着扶瑄上马时马嘶蹄点,伴着此地阴阴冷风,倒有些塞外边疆,铮铮萧瑟的味道。
扶瑄并未在府里用膳,而是径直去取了马,便自乌衣巷后门扬长而去。
扶瑄亦施礼回道:“我寻廷尉大人,不知现在是否在此?”
翌日,扶瑄睡至晌午才行,昨夜第二眠倒睡得非常的沉,如同昏迷普通不吃惊扰,虽起来仍觉浑身酸痛,但倒地规复了些力量。
扶瑄自是晓得廷尉乃世家一派之人,天然受他父亲掌控,若要放人亦或劫狱,难于上彼苍,但若可叫廷尉看在他长公子的面子上叫初梦少吃些苦头,亦或见上一面,他便不虚此行了。
这一醒反而觉着头更重,脖颈更痛,扶瑄艰巨撑起臂膀,松了松肩颈,恍然惊觉身下竟是同褥的虚汗,凉凉秋夜,细风一扫,更觉惊寒。
扶瑄到底是逸群之才,思辨洞察非平凡人所及。方才那侍卫虽是只言片语,官腔浓厚,却已然说漏了嘴。
扶瑄心中思忖着,那马鞭扬得轻巧。他特地绕道而行,假装不经意路子刑部常日作官吏出入之用的侧门处查探一二,只见此地果然布兵多人,一副保卫森严的模样,虽除了扶瑄外无人行动,却总天上地下地瞪着一对对鹰目不竭勘察,扶瑄由此便更笃定了心中所料,父亲在此故布疑阵,故弄玄虚呢,更有甚者,审判初梦的并非刑部廷尉大人,而是他父亲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