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府众人[第2页/共2页]
玉瓷正胡思乱想着,忽听老夫人道:“开席吧。”
玉瓷还没开口,路老夫人便低咳一声:“采之,像甚么模样!”
找了一件月白水纹刺绣上裳,一条烟罗紫快意云纹裙,外罩一件素雪滚祥云纹褙子。又让水涟替她梳了个歪髻,发髻上缀几朵碧玉珠花,再斜插一支翡翠海棠坠璎珞步摇。也算是素净却不失礼的搭配。
固然路老爷生前是骠骑大将军,但路景之也是千麾将军,路老爷去后,府中人都风俗叫路景之将军,而不是二爷。
他拉着玉瓷的手闻了闻,又道:“还真是药的香气。”想了想,又皱起眉,一脸心疼,“嫂嫂,你疼不疼?”
玉瓷哭笑不得:“那里搽了甚么,是手上抹了药。”说着抬起左手给他瞧了瞧已经垂垂消肿,却还是一片青紫的手腕。
碎玉轩的天井中有很多玉簪花,等花期到时,满目都是一点一点如玉般的白,恍若散落装点的碎玉,是以才给这处院子取名做碎玉轩。
玉瓷这下不再开口了,更加感觉水涟无能。甚么都能做,的确是居家观光必备。
反观大嫂年氏的九岁宗子路溪和七岁小女路悠则灵巧循分很多,只在年氏的身边拘束地坐着。
路采之不情不肯地瞥秦艽一眼,嘟着嘴到老夫人身边去坐了。
将伤处措置好后,玉瓷想起本日还要为秦艽设席,便让水涟去找衣裳来换。
“顿时就到了。”水涟也焦心肠皱起眉来。
才到了房内,水涟就忙着去号召丫环来替她上药。
是以路府的人话柄在不算多,撤除出征在外的路景之,真正算起来,家中也只要路谦之一个男仆人。
玉瓷被他撞得神思有些恍忽,一低头,一张芳华无敌的笑容撞入视线。他非常欣喜,一双眼眯成了细缝,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墨色小羽扇,扑闪扑闪,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两个深深的酒窝。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世人却在西侧的偏厅坐了,正喝茶闲谈。
以净水洗净,又拿了些药膏敷在伤处,水涟撸起袖管便伸了手替她揉起伤处来。
正中一张大圆桌,一圈椅子顺次摆列,厨房中的主子不断地驰驱,将一盘盘甘旨好菜端上饭桌。
路府的三子,说是暮年就短命了。
路采之却不怕老夫人,而是凑在玉瓷身边嗅了嗅,抽抽鼻子小声问:“嫂嫂,你身上搽了甚么?好香!”
这便是她的小叔,路采之。
玉瓷身子一顿,道:“手腕的伤有点疼。”
一垂眼瞥见腕上那只牡丹錾金镯子,皱皱眉便从速褪了去,到金饰盒中翻半晌也没见着合情意的玉镯,便找了串紫碧玺坠米珠月兔手串戴上,将手上的肌肤映托得白净细嫩。
至于路采之,玉瓷拿眼去望他,却见他正满脸笑意地望着本身,撞上玉瓷的目光,奸刁地眨了眨眼。这个卖萌货,只能算是个孩子。玉瓷只能勉强咧唇朝他笑笑。
“疼疼疼……轻点……”揉得玉瓷连声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