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雕师傅[第2页/共2页]
因他一向低垂着头,并且垂下的发丝遮挡了面庞,玉瓷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却感觉他身形颀长,坐在水凳前也非常超脱,更何况,专注的人最是有魅力,此时俄然心中微动。
是以那掌柜的才说这琢玉是夫役活,没有体力是完不成的。
他穿一袭玄色长衫,下摆撩起别到腰间,墨色发丝本是整齐束起,此时却微微有些混乱,额前已垂下一缕。
因而便笑得温和:“掌柜的,你看我这个模样像是会琢玉的吗?”
但同时,也发明了玉瓷他们,身子再次僵住。
掌柜的立马点头:“这类夫役活哪有女子来做的?”再打量了玉瓷几眼,“再说我看夫人这文文弱弱的模样,也不像是能操起玉刀的。”琢玉要有腕力,他理所当然地以为玉瓷这类弱女子是连玉刀都拿不起的。
被切成了圆面扁形的红翡上被他细细贯穿了几条阴刻线,比及最后一条细线成型时,他长叹了口气。同时,额角沁下了一滴汗,他便抬手将汗滴拭去。
“夫人,你看,这都是些脏活夫役活,瞧瞧便罢了吧,免得弄脏了你的衣裙。”掌柜的见玉瓷一脸欣喜,四周打量,心内的不安又再度升起,便想早些让她出去。
不知他是如何保养的,玉瓷偷偷地想。
玉瓷看出了掌柜的踟躇,她也晓得,琢玉是一门技术活儿,哪能随便让别人看,如果被人偷师了如何办?
所谓砣机,并不是当代的电动砣机,又叫做水凳。以木架和铁砣构成,中间一个砣盘,上面是一个盛了水砂的水槽,两侧是两个脚蹬子。玉雕徒弟要琢玉时便用双脚踩踏蹬板让砣回扭转起来,砣盘动员蘸水和解玉砂,如许就能在硬度极高的玉料长停止砥砺。并不像木雕般以一柄刻刀便能够完成。
下一瞬,他仿佛有些累了,终究顾及将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同时伸展了下生硬的身子。
只见院中各处摆了分歧的玉雕东西,有坠着沙壶的条锯、有砣机、有刻刀、有锼弓子……十来个玉雕徒弟正各司其职,有在解玉的、有在琢玉的、有在打孔的、有在抛光的……统统有条不紊地停止着。
终究看清了他的面庞的玉瓷,已经不是惊奇能够描述的了。她怔愣在当场,连话也说不出。
玉瓷却不甚在乎,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是津津有味地瞧两个徒弟在那儿解玉。
玉瓷点头,她就说嘛,听着清楚像是玉料与刻刀摩擦的声音。她曾经在一个玉雕工厂住了一段时候,如何会听错。
掌柜的倒是有些踌躇了。不对劲!这位夫人完整不像平常来逛玉行的客人。慢着!难不成她是敌手用心派来探听动静的?敌手?有哪家敌手能找这类繁华的夫人来跑腿?想了想,又感觉不大实际。
对于玉瓷的镇静,水碧也非常不解,但她毕竟是聪明的,没出声劝玉瓷分开,反而对掌柜的道:“我家夫人这才看了个开首呢,你莫焦急。”说着又拿了个银锭子递给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