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1页/共3页]
胡掌柜这平常之交都瞧出了周逸的谨慎思,执掌朱家商号多年,在西北三郡富甲一方的朱员外朱靖辕与他手底下的亲信大掌柜又怎会是睁眼的瞎子?
朱贵一瞧,就晓得自家老爷心中已经有了计算,便也把悬着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内,只小声跟朱靖辕报账,算起了这一起的出入。
公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幸亏大家都夸周逸对朱家元娘情深义重、绝无贰心。
云州朱家的名号在西北极其清脆,朱靖辕本人又极擅运营,吵嘴两道都有些友情,已经很多年未曾被人拦在路上,惊奇之余也筹算破财免灾,谁知这伙人竟是盘算主张要杀人灭口。
更有一起过往旅人,也许是离家日子久了,一双眼几近黏在她身上再别不开。
文采光辉的戏台上,锦州府内最红的角儿小明香一袭素衣,扶风弱柳普通的身姿袅袅婷婷,进退展转间水袖轻抛,恍若俏生生一朵初绽莲花立在台上,波纹泛动间一双善睐明眸哀哀怜怜扫过台下,直勾的诸人肉痛不已,大叹王宝钏独守寒窑半生的不易与忠贞。
愈想心愈沉,朱靖辕不免连当日派去周逸故乡刺探的老仆都有些疑上了,面上神采却比方才和缓了很多。
伴计们越说越乐,一个说行商家里正室大妇岂能没颠末见过这等事,总不至于连男人半路带归去的小相好都清算不了,另一个便说这小明香既然能从府尹夫人部下逃出升天,那定然是有点子心机手腕的,平常妇人一定能奈她何。
朱员外这厢将前情后事想了个清楚,只等回到云州再行发作。
那外相锋又密又长,映着室内廊上摇摆的烛火竟模糊泛出一丝寒光,叫人瞧着不由心底一寒。
谁晓得这小骚/货竟然能跟朱员娘家的赘婿周逸看对了眼?
也不晓得这一回又要祸害了哪个。
见过朱家元娘的人都晓得,朱瑜娘边幅算不得顶美,但一颦一笑自有一份气韵,特别微露欢颜之时,更是令人见之忘俗。
成果统共这么点子可取之处,不过见着个伶人就破了功。
倒是该紧着暗里找人再奥妙探听周逸旧事,到时候才好见机行事。
“却说那,王宝钏死守寒窑十八载……”
既然品德堪忧,没本领倒也成了一桩功德。
反正这一次回府以后,他定然再不会叫周逸出来了,临时让他松快几日也好,免得打草惊蛇。
那小明香是个甚么东西胡掌柜内心明镜似的,松口留下她在这儿登台唱戏不过是给客人们添个新奇,只要不脏了他的处所,大师你情我愿,谁也说不得甚么。
秀儿自恃面貌不俗,不晓得大蜜斯为何就能这般动听,加上现在人大心大,不免更添了一份心机。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一行离了胡掌柜的店不过三日,就在山路中被一伙强梁围了个正着。
当初朱靖辕也曾想过,要为本身的独生爱女觅个佳婿,哪怕以半份家业相赠亦无不成,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胡掌柜冷哼一声,一面暗自光荣自家人丁畅旺,令嫒一样的女儿不消招赘上门,一面又不自发瞥过楼上朱家翁婿包的雅间,公然瞧见周逸地点的菊苑帘子静悄悄掀起,暴露少量银鼠皮滚边儿来。
朱员外连同朱家亲信管事得力下人,无一幸免,所贩货色随身金饰皆叫劫道的强梁卷了去,只要一个赘婿周逸,慌乱中摔下山坡,断了一条腿,性命倒是无忧,又叫路过的美意行商送回了胡掌柜的店里疗养。
朱瑜娘这一笑,一旁给大丫环们打动手的小丫头秀儿不由又心生羡慕。
动静传到云州朱府时,闺名瑜娘的朱家元娘正打着算盘看账,身边的乳母丫环时不时说几句家常,厚厚的镶兔毛锦缎帘子在这寒冬时节隔出一室暖香笑语,好不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