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驯狼[第2页/共2页]
两人都一夜没合眼,吃了酒眼圈儿都有些泛热,相互撑着头一瞧,都忍不住笑。
不晓得穆望本拥有多少,能不能顺着她给的线索查出安家背后藏着的事,但非论如何,这个马前卒他当定了。
凉州是个好处所,帝师终老之处,也是古来人文聚集之处,她需求去探一探,最好有亲信在。她内心另有另一个动机,只是这时候想太早了些。
嘴里的血腥味还不足韵,穆望晓得那才是元煊叫他研讨的重点,咧了咧半边嘴,这才是当真疼了他一回。
他打小就是勋贵八姓里年青一辈里的领头人,早早入仕,仗着家属强势年纪又轻傲气实足,城阳王见了也得笑着当子侄辈打号召,天子准尚顺阳长公主,一是拉拢亲信,二是以他为核心,收拢旧东宫权势。
鹿偈点头,“肿了,脸都歪了,说话都不太利索,但还接连嘱了我两句多谢公主。”
“那边是边乱,战事吃紧,你去动?”元煊嗤笑一声,“京中人还等着河间王返来请罪呢。”
是谢她送去的证据和指引,要没有他,他还要去朝中档案库里渐渐查。
“缚太急,小缓之。”元煊还捏着那酒盏。
穆望挨了一巴掌,差点跌畴昔,本身抓着桌子,歪了脸,嘴里就起了血腥气,还搁那儿笑。
“我那日抢了你一匹好马,那还你一个宝穴好了。”
等在门口的两排乌眼鸡见长公主出来,各自低了头,只听得公主一声叮嘱,“驸马吃醉了,你们出来抬了人去歇息吧。”
“去把安慧叫来,我找她有事筹议。”
元煊闲闲沾墨,她晓得穆望谢的是甚么。
这回元煊也执了酒盏,两个青釉酒杯在空中一碰,青瓷脆响,里头的九酝春酿跟着漾起来,相互盈洒到对方的盏中,都抬头饮尽了。
鹿偈先是应了一声,找出来方问了一句,“驸马受伤了?是在宫诽谤的吗?”
驯狼不就这么驯嘛,不但要拿肉吊着,还要打进坑里,再给他个独一的前程。
他是盘算主张要咬下一块肉来的,哪有放了狼出去不见血腥的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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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说,一面偏头,对上穆望的眼睛,笑吟吟的,诱人眼睛,叫人忽视了那话语里的杀机。
元煊被缚着的手一松,只瞧着穆望眼疾手快,空出的另一只手去接上了她落下的觞,下一刹时,元煊另一只手持着的银箸就重重敲上了穆望小臂上的麻筋。
“狼子野心,诚难久养,延盛当何自处?”[1]
穆望说她为甚么不动六镇,可她返来第一件事就动了。
两边的下人相互瞧一瞧,都感觉奇怪。
她说完直起家,脸上笑意不减,独自出了门,穆望歪在坐榻上支了一会儿,半面脸火辣辣,可那疼到了耳根又化作了那夜绕在腕上的细凉青丝。
元煊和他都是侍中,一个前朝一个后宫,但太后干的事儿,前朝不必然留底,还得靠她。
穆望得了一句傻,反开朗一笑,端起酒盏,又要敬她,“延盛,你是真不想太后好过啊。”
元煊仍歪头笑他,“你也是傻了,太后母族在哪?”
元煊挑了挑眉,“去了就晓得了。”
他们都惊骇在北边六镇得民气军心的广阳王,可元煊不怕,她不但不怕,她还要用他去收伏北六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