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射猎[第1页/共3页]

元煊拍马向前，就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画面。

京都郊野山林，本是清净居处，现在却被一串马蹄踏得满山震惊。

太后并未坐在车辇里，也骑着马，她笑问元煊，“太久不围猎，可还记得如何射箭？”

侍从已经短促禁止，“主子，快逃吧！这熊罴速率太快了，瞧着是发疯不能被吓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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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里，那只熊罴体形庞大，高高站立着，乌黑的外相还感染着草屑，上头扎着几箭，瞧着是广阳王的手笔，那一箭天然没有停滞这巨兽的行动，反倒叫这皮厚的东西吃痛暴怒，眼瞧着就冲要向她们这群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里盛满野兽的猖獗，横冲直撞向人群而来。

大周贵族还保存建国时的风俗，京中大多女眷都会骑马，便是射术不佳，跑山赏景也是好的。

他暗道不妙，这还得搭出来一个。

一只熊罴不知为安在寒冬下了山，一阵天摇地动，而单独抵当的，是现在皇上的近臣，在奏疏里几近指着太后和元煊鼻子痛骂的广阳王。

世人仓猝看去，但见那箭矢的尾羽腾空一道迅疾的弧，继而擦着前头侍卫的耳侧，一片勒马嘶鸣声中，飞禽慌不择路，箭矢扎入一侧羽翼，腾空挣扎着下坠下去。

元煊却早已在太后射箭之时搭箭拉弓，紧追着那箭矢去，擦着前头侍卫的胳膊，眼瞧着走势平直，落到地上也是降不住猎物的。

元煊已经懒洋洋挎了弓，前头侍卫倏然举起一只大鸨，翅膀上扎着两支箭，一只漆金，一只描彩。

元煊并不看前头，还是握着那弓，不等前人通报，“恭喜太后猎得头筹。”

龙门山色，层林尽染间，人间繁华破开夏季瑶池，浩浩大荡，长驱直入。

王南寺虽说在金墉城，可却也是高祖数诣论义的寺庙，灵远虽年青，因深得大师真传，早早成了寺中首坐。

有人早笑起来，“顺阳公主公然是梵刹里待久了，好一副慈悲心肠，竟一只猎物也不肯伤，射箭如此绵软有力。”

目光所及之处只能见到零散两个侍从躺在地上，马却都没瞧见。

箭羽急射出去，熊罴吼怒一声，天摇地动地向这群人爬升过来，犹以下压的肉山，一起枯叶震惊，瑟瑟下落，飞叶卷草。

太后闻言心中大悦，眼角精密的纹路亦似飞凤，严肃当中显出一份发自肺腑的愉悦。

“一会儿你给我好好学着，如果本日射不中一个猎物，我要罚你。”

他忍不住转头看去，那只涂彩的箭生生扎在熊的左眼，入目极深，只能瞧见半截尾羽，可见射箭人弓力极强，准度在军中都算一把妙手。

元煊低头应完是，笑道，“我还记得幼时您曾能一剑射中针孔，我能学得太后一二分便足矣。”

太后见状有些遗憾，“到底是年纪大了，早些年，那只雀儿那里还能扑腾。”

现在梵刹不必交纳赋税，时势不好，又有大量的百姓投身寺庙成为僧侣或是耕户，很多寺庙地步广漠，另有商店买卖，更有甚者假贷，倍称之息，敛财丰富，不得不培养起私兵看家护院。

元煊压根没听到广阳王元潜的话。

“你一个弱女子难不成仗着这些家仆逞能吗？”元潜见元煊反倒停下了，几近破音。

“分作两队，一队先绕后瞧瞧，剩下的跟着我。”

“延盛，去，叫他们京中的郎君们瞧瞧，我培养出来的孙儿的骑射工夫。”

元煊很少信赖皇家所到之处有不测，她远远松了马绳，一只手利落抽箭搭弓，微微眯起眼睛，拉开了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