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第1页/共2页]

依依恭恭敬敬端上的茶，汪嬷嬷看都没看，两句话说完，举头挺胸地走了。

一向站在中间的盈掬不紧不慢道：“不会是她想攀上高枝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小菊把收藏的花腔儿一古脑拿出来，道：“只要这些。你记性好，只看一遍就会，多拿两个去。”

实在不是虫子，是小强，两只死的，一只活的，早钻进依依香喷喷的箱子里了。

小菊拉了小闲的手飞跑，依依的房门口围了好些丫环，米饭和菜撒了一地。

小菊远远看着，咽了口口水，道：“这么大一碗红烧肉，吃不死她。”

没到东配房，先传来怒斥声，谛听，倒是梅氏的声音。她说话柔媚，训人一样软绵绵的。

小闲只好跟着跪下，膝盖硌在青砖上，很不舒畅。

盈掬道：“姨娘还是谨慎些的好，平常饮食是她的分内事儿。她本身那份都如许，何况姨娘的？”

梅氏神采变了变，过了一会儿才道：“国公爷见的美人多了，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往跟前凑。”

待带来的仆妇走得干清干净，依依才小声“呸”了一声，道：“姨娘是国公爷的枕边人，甚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

小闲挑了两个花腔子揣袖子里，坐在匡床床沿上听小菊传府里的飞短流长。

秀禾只卖力梅氏的饮食，院子里的丫环仆妇仍然由大厨房做了送来。梅氏只是小妾，大厨房的厨娘们经常忽视她的丫环，送些冷了的素菜理所当然。要不然，小闲也不消馋成那样。

内院管家汪嬷嬷来见梅氏，道：“大厨房人多手杂，一时不察也是有的。姨娘有甚么叮咛尽管跟老奴说，国公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庖厨小事，可不敢劳动他白叟家。”

婉转的琴声响起来，盈掬得空出了东配房，对跟出来的小闲私语：“饭菜送来，先送到我这儿。”

“四郎君可就比三郎君差多了，不能进鸿蒙馆上学，只能在府里的私垫混。”

早晨大厨房送来的菜多了一碗红烧肉，指明给两位有头脸的丫环盈掬和依依的。

族中排名第三的叶启是叶德的嫡宗子，乃是陈氏亲生，真正有崇高血缘的主子。比叶启小一岁的是四郎叶邵，族中排行第四，小妾王氏所生。

铅云堆积，气候又闷又热，小闲在廊下站不到半个时候，衣裳湿透，又记念起在空调房的日子。

别人的饭菜都好好的，只要她的那一份加了料。

梅氏肝火未消，瞟了小闲一眼，道：“别学你徒弟毛手毛脚的。”

梅氏摸摸平坦的肚皮，想想叶德十天中倒有六七天歇在她房里，余下三四天没过来，倒是和狐朋狗友去青/楼，要说得宠，府里断没有人比得上她的，又高鼓起来，说要排一出新舞，留盈掬在房里说话，余下的人都在廊下服侍。

小闲在门外候着，半天，梅氏才住了嘴。盈掬出来，见小闲垂手站着，冷冰冰道：“倒茶来。”

梅氏可没有勇气去找大厨房的倒霉，想想如果没个说法，今后在丫环们面前没有威望，只好道：“让秀禾匀我的份例给你重做一份也就是了。大厨房那些人，天然有国公爷治她们。”

小闲不知前些天在甬道遇见的少年是叶启还是叶邵，脑中重现当时的一幕，少年并没有纨绔后辈的骄娇气。

说来也怪，自从穿超出来，小闲学甚么不消别人手把手地教，只站在中间看人做一次就会了，不知这算不算穿越胜利的福利。

梅氏长叹一声没说话。

这话说得重了，盈掬腿一软，立马跪下。

梅氏眼眶里蕴满了泪水，吸了吸鼻子，道：“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