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论道（下）[第2页/共2页]

他指向挽月，“这个女子是朝廷钦犯？”他又看向公子正，“你从狱中劫走了她？”

他嘴唇微动，正要开口时，少歌懒懒一笑：“该我就教公子了――何为民气？”

“哈哈哈…”他将头颅向下垂了垂，笑声收住时，猛地抬起眼睛，“真是个狠心的小娘子啊。枉我将你从监狱当中救出来，对你各式庇护，你就如许转投别人度量，不会不安吗？”

徐超凡气乐了：“来人！”

公子正对上他的目光，眼神一变，脸上浮起淡淡的悔怨之色。

“民气啊…”他叹，“民气无定之时，无定之势。朝如那初升之阳，懵懂澄彻，万般皆猎奇。到了中午，高悬于顶，炽烈张扬，自发得主宰万物。殊不知雨云所经之途，人间只见云而不见日。再到日薄西山，恨工夫之仓猝，悔各种不尽之意兴。待沉入寂灭之海，只余暗淡难懂。循环几次，此各种窜改，皆归于一心。心是道，亦不是道。唯有其间窜改之理，方合适‘道’之一字――‘道’者，心之路也，途多舛，易变，既可无中生有，又可接连人间之物，明示万法之理。”

而此时是在论道，公子正如果不答“民气是道”，而是大谈民气，那他就切题千里，天然也是输了。

就从他的手开端好了…等胸膛里那只小鹿撞得不那么凶了，再去看其他处所。如许想着，她认当真真盯着他的手看起来，就像在观赏一件刚出土的古玩。

徐超凡怒极反笑：“看来你的确没把我放在眼里。啊！你觉得，身边有那五个武林妙手，我就何如不了你？”

挽月会心一笑。公子正呀公子正，跟林少歌斗，你可晓得他就是一只千大哥狐狸？

公子正站起家，清算了衣衿，“没有人。你的十二亲卫，已被扔下山去了。”

他握紧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用指腹的茧悄悄摩挲她的手背，另一只手覆在腰间的剑柄上。

“羽士，她伴我入眠，已有三夜，你当真不介怀？”公子正嗤笑。

他悄悄捏了捏她的手背。

她极天然地走到少歌身边，拉个蒲团坐下。

挽月心中一沉。

但是，为甚么那除邪羽士公开勾搭走了他媳妇，他竟一声不吭？！

只是不晓得少歌会如何想？

既不能答心是道，也不能答心不是道，原是一个死局，不料他安身于民气易变善变，但不管如何窜改民气还是民气这一点，由此而道出他的“道”，即，道不是民气，而是民气之变。如此，既不切题，又不算拥戴林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