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远山芙蕖（一）[第1页/共4页]

“对对对”，孙策接腔道，“我这兄弟是居巢县令，本就是袁将军任命的官儿，与你父亲算是同僚。先父亦是袁将军部下，我们两家也能算作故交了。两位女人若不嫌弃，无妨到周县令家中暂宿一夜，如何？”

暗香四溢，鲁肃顾不上答复周瑜的题目，动手捏了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方出锅的桂花糕热气腾腾，烫得鲁肃呜呜直叫，可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足足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咽了下去。从嗓子到肠胃一溜火辣辣，鲁肃抓起周瑜递来的茶盏，喝了满满一杯水，才终究能开口说话：“你们两个真不敷义气，也不提示我，这东西这么烫！”

周瑜将小乔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冷静有了几分红算：“大乔女人，你们的车夫趁乱跑了，彻夜看似将有大雨，不宜赶路，你们姐妹二人还是寻个处所安设下，明日再做筹算罢。”

周婶安设好大小乔后走出客房，恰都雅到这一幕，无法感喟：“这孩子……下午方下雨时，就跑到湖畔夫人的墓旁，为夫人撑伞。我找他返来后，他就一向站在这里，如何劝也不听。”

一行人冒雨赶回，才进院门，周瑜就大声唤道：“周婶，劳烦为两位女人清算间洁净屋子，再熬一口热姜汤来。”

鲁肃心对劲足不再纠结，持续正题：“提及乔蕤家的小丫头，我只晓得她母亲因生她而难产归天，从没传闻过她拜在何人门放学甚么秘术啊。”

抬手一瞬，孙策手腕上那“卍”字疤痕透露于光天化日下，小乔一眼瞥见，马上收了手，愣在原地半晌未动。

孙策不晓得，周瑜的心机底子没放在这倾国才子身上，而是紧紧盯着她身侧的少年。方才打斗之间，鸟鸣声四起，令周瑜想起鲁肃提及的孙坚中伏的景象。可面前这孩子不过十一二岁，定然不会是殛毙孙坚的凶手，这统统究竟是偶合还是确有干系，实在耐人寻味。　那少年见周瑜望向本身，神情一怔，侧身方向了一边。

哑儿双眸一亮，好似周瑜对他说的不是牡丹花会再开，而是夫人会重生普通，他终究不再对峙，挪了早已生硬的脚踵，快步向后院跑去。

孙策竟然将话头突转到了这风月事上来，周瑜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嘴。刚巧那紫衣少年开了口，啐道：“涎皮赖脸。”

碧云出岫，欲遮残阳，雾霭流岚从林间四溢漫出，天气缓缓转为青黑，氛围中弥散着湿甜的气味，似有大雨将至。

孙策看着鲁肃的窘态，大笑不止。周瑜含笑道：“一会儿我让周婶再备一份，你回府时带走，渐渐品就是了。”

小乔没再答话，乖顺地靠在大乔肩头，沉甜睡去了。

周婶悄悄扣门，奉上一盘香气扑鼻的桂花糕，躬身退了下去。孙策叹道：“这不就是我们小时候常吃的么？怎的现在另有桂花？周婶操心了！”

孙策与周瑜赶回马车处，才子马上迎上，躬身一揖道：“本日若非二位公子援救，小女子怕是难保明净，请受我一拜。”

更震惊的则是孙策，他将目光从大乔身上移开，高低打量着小乔，只见她身形肥胖，描述尚小，唯有一双大眼睛，灵动委宛，令人见之不忘。孙策笑道：“都说江南二乔国色，可我看这小乔女人小小的人儿，又瘦又弱，扁骨平腮，还没三块豆腐高，算不得甚么美……”

大乔这才重视，小乔通身的紫袍已被雨水淋透，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她伸手一探，小人儿素玉般的额头微微发热：“难怪神采恹恹的，只怕是染了风寒，待下了车，想体例给你请个郎中罢。”

“家尊是袁将军麾下大将军乔茹。”

孙策还想再劝，却听小乔悄声对大乔道：“姐姐，现下四周兵戈，战乱不休，十村八乡都没有驿站。我看这位县令大人不像好人，我们无妨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再赶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