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召见（下）[第1页/共4页]

龙城不由昂首缓慢地瞄了一眼爷爷，又低下头去：“龙城记着了。”

“龙玉来大明湖了？他来大明湖做甚么？”傅怀先就思疑龙玉是否和龙城同谋。

“现在倒是更加娇气了。”傅怀冷冷隧道，俄然用力一下打下来，俱都敲到龙城的手指上，只闻声咔嚓地声响，龙城痛得一咬舌尖，才将那声痛呼咽了归去。

傅怀不由又是一笑：“你打量我不知你的心机吗？想必你收到我的信，便知本日必然是要应了小卿受刑这事儿，内心想必也是想好了对策，却不肯又立即应了，免我起疑，宁肯先挨了这顿好打，是也不是？”

傅怀将手里的竹杖扔了，走到竹椅上坐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喘匀了气，才命龙城：“跪起来。”

龙城不语。

“是。”龙城恭应。顿了一顿，接道：“弟弟们统统都好，子庭和姑妈也都好，爷爷，不必挂怀。”

“是。”龙城恭谨地应诺：“孙儿谨遵爷爷教诲，毫不敢轻纵了他们。”

“龙城知错。”龙城惶然昂首：“只是小卿，毫不是那样忘恩负义的孩子。”

龙城微昂首，对爷爷暖暖地一笑：“感谢爷爷。”

“孙儿知错。”龙城低头。本来就是嘛，如果我来立这个端方，不管如何，怕两位爷爷都是会嫌轻了，以为我用心放水包庇……当然是龙玉大哥来做最好了。

傅怀一愣，又笑了：“公然美意义。”傅怀畴昔，又拎起一根竹杖来：“让龙玉来做，既堵了你三爷爷的口，也堵了我的口。”

“棍棒底下出孝子。”傅怀轻抿了一口茶，茶已是凉了：“你只守着坝上的端方吧，酷刑峻罚，这弟子需求家法板子时候悬在头上，才会晓得端方。”

铁斩瞧着那殷红，手一滑，刚洗好的竹杖就掉入了水中，铁斩吓得一愣，傅怀已经冷冷隧道：“将那竹杖给你家大少爷拿过来。”

龙城内心暗自叹了口气,果然是躲不过的。便站起来,将长袍褪了,甩手在旁侧的矮花丛上，只穿戴月白的短袄和月白的裤子,再踏上两步,对着那堆碎瓷,缓缓屈膝下去，鲜血便氤氲了出来，在月白的裤子上分外较着。

“帮孙儿给小卿几个门徒立端方。”

“所谓纵子如杀子，若非你对小卿过分宠溺听任，如何又会到了明天的境地？”傅怀冷冷隧道：“便是我也有除他之意，何况是族中长老？”

傅怀扬手，那茶杯便飞出来，打在龙城的眉峰上：“以是胆量大了，你三爷爷的号令你也敢违逆？便是我亲笔手札你也敢置之不睬？”

十指连心，断指之痛。傅龙城的眉心上沁了盗汗，双臂颤抖着，只是还是平伸了手。

“便是除了错了这一句，没有别的话说吗？”傅怀将茶杯猛地顿到竹桌上，龙城不由瑟缩了一下，低声道：“爷爷，龙城……想您了。”龙城本是明朗的语声已是带了沙哑，另有一丝软软地荏弱。

“孙儿知错。”龙城应错，便是承认又打了主张。

“脱了！”傅怀喝。

傅怀不由面色一沉，看着龙城，龙城也看着爷爷，目光清澈，有一丝丝地委曲，傅怀冷冷隧道：“手。”

手垂在身侧，已是滴下血来，方才那两下，都是按在碎瓷片上，手上已是刺破了，龙城悄悄地，却将手上的瓷片狠狠握进肉里，用手上的疼痛来减缓背上几近要将他淹没的疼痛。

“孙儿晓得。”龙城昂首叩首,双手便又按到那一地碎瓷上：“请爷爷保重身材。”

傅怀冷冷道：“人老是会变的，谁又晓得今后会发甚么甚么？”

“滚出去。”傅怀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