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帝后冲突[第1页/共5页]
“是啊,阿谁牲口一入宫,便将伶人那些上不了台面儿的玩意儿都传给了七殿下,七殿下年幼,是非不分,被他这么一勾引,整天不好好练字读书,就惦记取教坊司里那几个唱曲的伶人。贵妃娘娘被气着了,这些天见着老夫也没个好神采。”黎国舅怒其不争道。
未央宫内的欢然亭,阵势高,视野开阔,能将园中的美景一览无余,宫女奉上沏好的热茶,司徒皇后喝了一口,开口道:“京畿皇庄御茶园内新上贡的龙井,尝尝看,滋味如何?”
墨誉沉默了很久,终究出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叮咛?”
司徒皇后起家便走,脚步安闲,言语安静:“臣妾不敢。臣妾辞职。”
墨誉自小入太学,因为读书勤奋,常遭到教员的歌颂,太学的博士们又都与父亲熟悉,以是,他的名声传得很快,偶然宫中宴会,他也会随左相一起列席。是以,司徒皇后与他见面的次数也很多,且她一向对墨誉非常爱好,这也是为何百里婧晓得景元帝和司徒皇后本来筹办将墨誉婚配与她。
谁敢轻飘飘便拂了景元帝的意?现当代上约莫只要司徒皇后才敢。
司徒皇后被推撞到亭中的大红色圆柱上,侧身对景元帝笑,神采仍旧不怒不喜:“臣妾遵旨。”
“嗯。”墨誉对他笑笑,抬脚根上了。少年洁净清澈的眼眸还未染上朝堂的杂质,虽对帝后有无穷敬佩之心,现在内心却存了更多的歆羡,恋慕阿谁毒妇能承欢父母膝下,且从未受过冷眼和愁苦。
司徒皇后笑:“陛下国事繁忙,竟无余暇尝这新茶,臣妾是个闲人,却反倒先于陛下吃苦,真是罪恶罪恶,这茶,臣妾今后是不敢再喝了。”
墨誉走后,“欢然亭”沉寂了。
已经走下了重重石阶,离宣政殿远了,韩晔道:“娘舅也别太担忧,七殿下年纪小,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也属人之常情,待状元大人对他加以指导,光阴一久,必定能拧过来。”
论辈分,黎国舅是韩晔的妻舅。
盒中的糕点光彩素净,款式繁复,形状像一朵绽放的虞美人,瞧着确切不错,但是,司徒皇后尝了一口就放下了,没甚么特别高兴的神采,仿佛味道很浅显,淡淡道:“劳陛下惦记,味道很特别。”
景元帝已经气得浑身颤栗,再不想看她一眼,狠狠一拂袖,疾步往台阶下走去。
高耸的一句“来了”,也不指名道姓,乃至没甚么君臣的隔阂,像是闲话家常似的。
公然,景元帝起家将司徒皇后的手臂扯住,稍一用力就拽了返来,怒道:“司徒珊,朕偶然真恨不得撕碎了你!”
黎国舅感喟声更减轻了:“唉,阿谁废弛家声的牲口!老夫恨不得打断他的腿,叫他不务正业,还教坏了七殿下!”
……
“谢娘娘恩情。”墨誉仍旧守着他的礼数。
司徒皇后是习武之人,被人挟持却没一点抵挡,跌进景元帝怀里也神采如常,只是掀起眼皮,用她那双锋利的凤目对上景元帝满含肝火的眼睛:“如果陛下情愿,能够尝尝。”
韩晔唇边的笑容弧度未变,不增一分,不减一分,像是长在了那边似的:“左相确切比不得娘舅。”
墨誉被请去了未央宫。
但是,之前司徒皇后与墨誉的诸多见面,都有太多人在场,像现在如许伶仃说话倒是初度。
本来只是闲谈,倒引出皇后不冷不热的自嘲,景元帝顿时连喝茶的兴趣都没了,神采甚是尴尬地将茶盏重重掷在石桌上,杯底碰到石桌,杯盖碰到杯缘收回两声分歧的脆响,一旁服侍的宫女寺人们都识相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