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见识[第1页/共5页]

“河北一马平地。”韩当略显感慨道。“但与塞外比拟，河道还是多了一些，马队在此处纵横之余，却也要事前探查地理，制止堕入死地。”

“你此人如何回事？”韩当皱起眉头问道。“我家少君都没跟你说话了……再说了，之前我把你挟持过来，几把刀子亮着你也未曾叩首，现在都要放你走了，如何还又叩起首来了？”

“受教了。”娄圭恍然若失。

“实在那里不是如许呢？”公孙珣复又扭头看向那娄圭。“便是你家我家，一个宛洛名族，一个辽西世族，莫非就能幸免吗？天下崩坏，无人明净，但是我辈需求内心通透才行！”

一行人再次从田间走过，耳畔俄然有清脆童音模糊可闻：“宁负两千石，无负豪大师。两千石，去我冠；豪大师，去我首。去我冠，尤存首；去我首，冠不存！”

所谓算钱，就是财产税与人丁税，前者叫訾算，后者叫口算，都应当是一年收一次的。

公孙越为之惊诧，就连胯下的马匹都不经意间停了一下，然后才重新跟上对方车子正色言道：“本来如此，大隐兄放心，你我兄弟，但有所需固然直言……如果你那老婆出身同郡、邻郡朱门，不便脱手，就交与我们兄弟来做便是。另有阿谁甚么‘女儿’，如果面子上撕扯不开也交给我们好了，我婶娘为人极好，我们带到辽西交与她来养，此生不复让你们相见如何？”

“也不瞒你们，乃是我走后我妻俄然又为我添了一个女儿，这一走一年不足，心中甚是烦躁！”

说是问一问，却并非是如娄圭所想去问那些田亩间的农夫，恰好相反，公孙珣带着人，高头大马，佩刀持弓，竟然是直接突入了四周的一处乡寺。

当然，这类事情毕竟只是小插曲，一行人还是是沿着无极县内的官道直直向前，并未有任何担搁。但是，一向来到都丽堂皇的甄府大门前，世人才无语的发明——此行的正主之一，公孙珣竟然不见了。细心一问才晓得，本来刚一进入无极县境内，这位就带着几个伴当去存问民风去了。

正在思考间，公然有伴当回报，细细的报告了此地偏僻之处弃婴的多寡……这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类事情了，遵循他们的说法，此地实在与冀州其他处所并无分歧，弃婴的比例都是吓人。

“这位少君！”这乡蔷夫实在是无法了。“不是说户口真的不敷，而是说能去征收的户口不敷！乡间大户，家中不晓得坦白了多少户口、地步，哪个敢去真的征收他们家的算钱？这多少年不都是如此吗？浅显民户，一年多次征收，然后停业，就只能卖身卖地给大户，成为大户的徒附，而大户家中明显多了人丁和地步，却无人敢去真收，就只能把落空的户口算钱再算到其他小民身上……如此百年，这算钱天然从每年一次变成五六次，再变成十来次，最后成了现在这类十七八次……那里是我们残民啊？实在是这世道本身出了岔子！”

“如果此番受了惊吓，归去那里有了不适，请本日晚间或明日来甄家寻我，如果寻不见我，直接找甄家的甄逸也行……”

“也、也罢。”甄逸本来想说些甚么，但毕竟是思家心切，先一步跨入了自家大门了。

“本来如此，敢问……”

甄逸坐在车上，面露茫然很久，然后俄然扶着车檐大怒道：“你这竖子说的甚么混账话？我这女儿乃是我离家玄月后出世的，算着日子正对，那里就需求你来帮我杀妻灭子了？！”

“田亩是天下的底子，不看这个又该看甚么？”娄圭颇不平气道。“公孙少君也是方才加冠，一定有我老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