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处置(下)[第3页/共6页]
“你到底想说甚么?他清楚又如何?”
折腾了足足一刻钟后,道边的一处小丘前面,数个火把之下,公孙珣却只能在那陪隶的搀扶下寂然坐到了高衡的尸首旁。
“本来是上党那边应募入军的军士,做过甲士队率。”这陪隶低头应道。“然后犯了杀人之罪,我在军中杀了上官!军律松散,不赦!”
“我一来就四周找了。”娄圭从速解释。“但遵循高衡中间的士卒所言,他该当是那边乱子一结束就直接过来了……根本来不及。”
间隔此处并不远的中军处,吕范与高衡的对峙却没有设想中的那么势均力敌……实际上,当高衡将本身所晓得的环境大声说给周边世人听完今后,莫要说他本人从夏育那边带来的甲士,便是成廉和魏越以及阿谁雁门来的材官屯都有些惊奇不定了起来。
“再说了,且不说你高玄卿曾与司马,以及司马的族兄有旧怨,便是你此番来我部,莫非敢说没有从那夏育处接到军令,要周到监督我部并敦促进军吗?是不是另有军令,说如果事有不谐,能够当场拿下措置之类的话?你说,我等雁门旧部疑你,莫非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高衡还是面色涨红,但却欲言又止。
“实际上我也不瞒你们,当日在歠仇水南边的时候我就想过了。”公孙珣持续嘲笑道。“如果这一战死了,那天然统统都无所谓,便当我不利好了!可我公孙珣如果能活着归去,却必定要将那夏育视为存亡仇敌,好生作为一番,让他晓得短长!”
“本来如此。”这名陪隶恭谨的低头应道,然后再度当真的看向了正在眯着眼睛的公孙珣。“那仆敢冒昧再问司马一句……这夏育将司马置于死地,逼得我部如此了局,您心中可有怨气?”
“高顺,字素卿,上党人也……发为军中陪隶,为太祖所部,其人严峻明净,为吕范所得,常为臂膀。熹平末,从征鲜卑,焚弹汗山而返,路遇雨水,太祖伤重难为。时有渤海高衡高玄卿为夏育亲拔,亦在军中,育虑己败而太祖独胜,恐将罪己,乃阴使之反。时情急危殆,顺得范命,负太祖而走,至后军乃安。太祖握其臂,赐刀呼顺助吕范平乱,乃返,至营落第刀安众心,范亦以太祖之威德责夏育之无道,玄卿惭愧难当,乃自戕而死。待天明,太先人收衡尸,复叹曰:‘衡亦明净之人也,今失一高衡,得一高顺,非天命乎?其以玄卿,君当素卿。’乃以顺功劳之重,赐字素卿,复自陪隶拔为军侯,一营皆侧目也!”——《旧燕书》.高顺传记
“我不平!”高衡俄然涨红着脖子吼怒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早早对我言?并且去沮阳倒也罢了,却又到底为何不能去宁城?刚才我问你时,你又为何要人先把司马送到后军?莫非觉得我高玄卿是在用心反叛吗?!”
“我那里会作出这类事情?!”高衡愤然将刀子插入面前的空中,满脸涨红。
“司马,你刚才亲口所言,此人是个明净之人。”这陪隶俄然勒住两匹劣马,正色拱手而言。“明净之人,一边受司马再活之恩,一边又受那夏育简拔之德,而司马与夏育不日将存亡对峙……他又要如何自处呢?”
公孙珣坐在坡前与尸首同列,看着周边越聚越多的伤兵残卒,以及赶来的多位军官,心中倒是愈发不平,但又只能强行忍耐:“将高衡尸首带上,用我之前的吊床裹住,归去好生安葬!”
“我的刀在那边?”公孙珣复又问道。
“司马醒了?”吕范并未焦急接刀,而是冷冷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