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生（上）[第1页/共3页]

“章晗那丫头是夫人一手调教长大的，何况我还捏着她的家人，只要能瞒天过海……”

“老爷……”

这些年顾夫人对这个庶女可向来没上过心，吃穿用度连章晗这个干女儿都比不上，年前还大病过一场更加清减了。并且就凭张琪那怯懦性子，她将来要拿捏还不轻易？捏着老爷逼死嫡女，又将这庶女变嫡女的把柄，她这后半辈子就不消愁了！

“该死，真该死！”

想到本身打了无数主张却还没到手，章晗如果死了，他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张昌邕便大为不甘，一口采纳了宋妈妈的发起。但是，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个通报声，不耐烦的他一个眼神教唆了宋妈妈出去，本身便犹自坐在那儿用手指悄悄叩击着扶手，内心策画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办。不消一会儿工夫，他就看到宋妈妈快步走了出去。

“她绝对不可！”

“回禀老爷，对外只说把人送到了庄子上，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说遵循夫人的恩情放几户人出去，此中就有晗女人的两个丫头。我已经叮咛过了安妥人，半道上会悄悄措置。”宋妈妈恭谨地垂下了头，见张昌邕冷哼了一声，她这才谨慎翼翼地说道，“只不过，自打夫人病重的动静送往都城，威宁侯府和武宁侯府就说要派人来看望，虽则是派出去在徐州刺探动静的人还没覆信，但只怕是就将近到了。大蜜斯固然平时不喜出门，府衙里熟谙她的人少，就连在官廨的陆同知家人也没见过她，下人就不消提了，可动静也未免能瞒多久……”

宋妈妈见张昌邕面色不善，便仓猝垂下了头去：“回禀老爷，小的先把二蜜斯看了起来，又怕章晗那丫头有甚么狠恶行动，亲身缚住了她的手足。”

“大不了我以亡妻心愿为由，再求娶顾家属女为后妻！”

这林林总总另有好几桩恩仇，不然她哪会经常在大蜜斯张瑜面前给人上眼药，又趁夫人病着挑逗老爷打人的主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该死这一辈子没名没分任人踩踏，怎能让她翻过身来！

张昌邕的眉头一时完整伸展了开来，不由连连点头道：“你这点子好！琪丫头生性脆弱，必定我说甚么就是甚么，至于她亲娘早就殁了，也免得好一场费事。只不过，家里凡是见过瑜儿和琪丫头的人你再梳理梳理，从徐州过来顶多三四天，时候未几了！”

“瑜儿是三岁就跟着我离京的，以后就再没见过都城那些亲戚！并且京里虽说每年都派人来看望她们母女，可瑜儿不耐烦见人，每次不过是一个妈妈在床前隔帘子叩首就完了。就是归德府衙，她脾气古怪不出门，见过她的人也极少。”

“她母亲和弟弟都早就捏在了我手上，谅她也翻不了天去！”

“好，好！”

说到这里，她偷觑张昌邕一眼，见其他怒未消，她心中暗自称快，便字斟句酌地又开口说道：“不过，夫人常日爱好她，给都城太夫人写信的时候常有提到她诸多好处，太夫人还开口说过要夫人带人上京给她瞧瞧。事关严峻，万一顾家人来，以免她好事，老爷要么就斩草除根……”

宋妈妈本能地迸出了这么一句话，见张昌邕立时不悦地瞪着她，她想起那小丫头曾经仗着顾夫人的宠嬖，帮顾夫人对账的时候揭她账目标岔子不说，并且早有本地大户看中张家名头，想为自家浪荡子求娶二蜜斯张琪，又是这丫头在顾夫人面前禁止，让她那五百两谢媒钱落了空。

“老爷，族女又如何一样！夫人是太夫人的幼女，大蜜斯是太夫人的远亲外孙女，武宁侯的外甥女，威宁侯的远亲表妹，可要换成族中其他蜜斯，与两家侯府和淑妃娘娘的干系就远了。何况母女皆亡，安知太夫人不会是以耿耿于怀？不说甚么衔恨抨击，就是遵循当年的陪嫁票据把夫人的陪嫁都要归去，那也是律法上明文写的。就算夫人这些年攒下其他的那些归了您，可万一太夫民气气不顺，把您一向按在归德府这处所，或者再往蛮荒之地贬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