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纸人小小[第1页/共3页]

妙妙脸皮子再厚，也厚不过这等恶棍，揪着他腰间肉的手也不晓得是松了还是不要松的好。卫大少便揪着妙妙这一分神，当即起家跳到了几步以外，留下妙妙这个三魂没了七魄的病人持续栽在床上咬牙切齿。

“不烧了，我们买小人去。”

别瞧他那担子小，内里甚么东西都齐备，上至蜡烛香纸贡果安然符，下至纸钱冥币小人桃木剑，样样齐备。本来这些东西和别家商店卖的无甚辨别，只是他一张嘴笨舌如簧，总能说得玄乎其玄仿若天上地下独此一家般，很多耳根子软的香客便被他诓了去，常常不免花双倍的银两买了他家东西。

卫琏蝶常日便是没个端庄的，这般被仆人婆子一番劝说，竟然还乖乖的听了。

芸娘那里受得住这般诡异的氛围，也最是讨厌此人的嘴脸，恨不得立马拉着妙妙就走。

“嘿――小尼！到底是当年缺德事儿干多了，神明也是庇护不了你的啊，哈哈......”这话真教人气结，芸娘不晓得掌柜的之前究竟经历过一些甚么，却也是晓得这个女子会走到明天也是实在不轻易的，遂软下性子，与卫琏蝶劝说，只道是妇人家才受了惊吓，现在该当好好养病才是。

妙妙含笑着摇点头，拉过一旁狼藉的衣裳，自顾着开端渐渐穿戴起来：“实在这般又何尝不好，这模样的卫琏蝶起码，还是活着的......”

“咦？掌柜的您方才说了甚么？”

凤眸缓缓滑过妙妙眯起的眼睛，打趣儿奉上一枚香吻：“妙妙且好好疗养，小生我自抢先去烟花之地辛苦耕耘一番，待花开得果之时，再来看望妙妙。”

这王大仙常日里就扎在这大元寺外，打的是算命卜卦的商标，行的是摆摊揩油之事。

那王大仙闻言却一下子缩了脖子，鼠眼颤颤的四下瞧了瞧，恨不能一下捂住妙妙的口普通战兢脱口道：“哎哟喂，沈大掌柜的，你买便买，这般嚷嚷出来还让不让我做买卖了？现在不比过往，顶头的那些人最是见不得这些怪力乱神的，查办这巫蛊之术可严了……”

去大元寺，妙妙天然不是为了去拜佛的，诚如卫大少所言，她当年偷了尼姑庵的观音像来坑蒙诱骗，世上若真是有神明的话，怕也是千万不会来保佑她这等贩子小徒的。何况上回大明寺那般诚恳实意的交来回回拜了两遍，见神便拜，却也不见得效果。

卫琏蝶凤眸一撇，瞪她：“何为？找死么！”

“啊？小人？甚么小人？”……

......

他的神采一顷刻便变了个完整，立时三刻便奉承道：“有，如何会没有，沈掌柜要的东西，便是没有我王大也要变个有的来。”

“你莫与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有没有纸人，你若没有，我便去寻别家了。”妙妙瞪眼，不耐打断他。

虽说此人奸商了些，却顶顶能说，天南海北甚么都能侃，彼时妙妙才在秦淮扎根的时候，常来此烧香问卦，许是求个鸿运当头，许是求个安然出入。一来二去便认得此人，如有闲闷时到他这儿听听段子，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芸娘欲言又止，终因而无法的应下。

本日妙妙却不想听他胡吹海侃，遂开门见山直道：“给我来两个纸头小人，男的。”

“小尼，我佛曰，他要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奉上九九八十一道磨难，你这才第几道呢，没事没事的啊。”

“对了对了，他们说西山那边的大元寺挺灵验的，我公然还是抽暇去拜拜吧。”妙妙掀起一口气，灵光乍现。

那王大仙倒是恨不得每小我都来帮衬帮衬于他，便是直接忽视了芸娘的神采，还赶紧与芸娘如是这般这般如是讲解了这小人的用处。芸娘气急，一下子松了手，恶狠狠道：“我呸――做啥子玩意儿，这等混闹之事迟早得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