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殊途同归[第3页/共4页]

王翰林和柳氏做了十几年伉俪，晓得干系王家的事情，又是有银钱有干系的，老婆一贯都会躲避，这一次也是按例躲避，倒不觉得意，静候妹子来。

“精华讲你两个侄儿的铺盖上都有补丁。”柳氏似笑非笑，“大伯家景象也不大好吧。”

耀廷送给哥哥一个白眼，折了一根柳条去河边抽水耍子。耀文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咱一家都在都城风景，就把你一人丢乡间，你肯不肯。”

且说精华这几日都窝在小院未曾出来，听得后墙书声琅琅，晓得张文才和两个堂兄都在勤奋，倒是有些恋慕，正和梨蕊说：“官家都许女子读书，为甚么就不让女子去招考仕进？”就闻声帘子响，柳氏满面笑容掀了帘子出去。

“哦。”精华歪头想了一想，道：“我写张笺儿寄予李蜜斯，可好？”

“真的！”精华欣喜的叫出声来，“二哥几时返来？”

柳氏拿出算盘，顺手又抓来几张纸，笑问：“老爷，我多事，和你探听下姑太太的当年陪嫁。”

王氏固然软弱，实在内心明白二哥这般造作都是为她。丈夫孤傲，实不能叫他寄人篱家。然她和儿子在哥哥家住着，听任丈夫一人在外她又不放心。哥哥这般安排恰好，既不叫儿子刻苦，也全面了丈夫的面子。是之前脚将钥匙拿到手，后脚她就两文钱买了一柄大扫把把新屋打扫洁净，问哥哥借了几小我，顿时搬了出去。

“二婶有甚么不是？”耀廷不平气的说：“我感觉二婶挺好的呀。”

耀廷便道：“耀祖哥叫驴踢了吧，咋如许说自家妹子。”

“也是，文才这个孩子学问是好的，父母俱在还要借居在娘舅家读书，只怕孩子内心也委曲。”王翰林便问老婆：“借多少合适？”

“你……”王翰林道：“你有甚么主张？”

却说王翰林把妹子喊来，说要与她银子助她把典出去的屋子赎返来，王氏冒死点头道：“典与本家堂叔了，人家也无房住，必是不肯赎回。银子哥哥还是拿归去罢，伯远手里存不住钱的。”

王翰林怒道：“这银子是借与你的，好叫外甥放心读书。难不成文才中了举就不还钱了？”

柳氏接着说：“你文才表哥和你两个堂兄分歧。他两个都姓王，和我们是一家人，不过是换个平静处所看几日书罢了，住在枫叶村还是我们家，没人说他们。文才在我们家住着，说的不好听点便叫寄人篱下，他有手有脚还要靠亲戚赡养，怕人说话刺耳呐。我们嫡亲骨肉，姑太太又是实诚人，还是让她们自主流派的好，你说是不是？”

耀文扯断弟弟手上的柳条，搓成一团丢了出去。“二叔把耀祖哥赶回籍下，又把前头二婶的陪嫁都交给他，族里都如何说耀祖哥的？耀祖哥委曲呐。”

“你这个蠢材！”耀文在弟弟额头凿了一个暴栗，“他是指着精华妹子说二婶的不是。”

姑太太搬走以后，王翰林才反应过来：外甥今后今后是见不着女儿的面了。想到大儿子说的那些混帐话，王翰林感觉，还是见不着最好。

“书院费钱花的短长。”王翰林道：“大哥为了书院甚么都舍得，不免苦着自家孩子了。”

精华想到张文才为了保护她和大哥争论，又是感觉恼，又是感觉羞，另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听得母亲提到姑太太，她低下头摩挲帕子上绣的一朵小红花，不晓得如何答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