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磨人的小妖精（上）[第1页/共4页]

方才那几个闲汉眼睛都使鱼胶粘在清蜜斯身上了，林嫂子如何看不出来？但是开店要“杀富”，免不了要几个帮打和的闲汉，这起人是不能等闲获咎的。再说了，贤少爷和清蜜斯一看就是外埠来的二百五，出了这个店门，又不是他家亲戚长辈，谁管他们还会吃甚么亏？以是林嫂子便是看在眼里也装看不见。叫精华挑着海地眼，林嫂子那里肯赖帐，苦笑喊冤，道：“那几小我也是头一返来，来的都是客，又是美意劝说，我们还能说甚么？”

都城里最正规的馆子莫过于七十二家正店，也只要稀有的几家不唱这出小戏，别家隔几日，多少要唱一二出的。精华在都城时，柳夫人有事出门也常带着女儿，王二少爷耀宗出门也爱带着妹子，便是大人们不带蜜斯们出门时，精华自家闲了也要约几个同窗出去耍，这一套见很多了。自离京回籍，富东民风又是一样，不见此调久矣。

“他们远远的跟着，又不上来，倒不好打发他们。”柳一丁皱眉，“小人托席管事把贤少爷稳住了。不过贤少爷的脾气，怕是过会子出来碰到那几个闲汉另有话说。”

精华把杯子悄悄放下，昂首看林嫂子，道：“我的表兄表姐和我不大对于，他们多花几陌钱，大师看个乐呵，我也看个乐呵。但是那几个闲汉不是图钱的，对吧？”

精华笑嘻嘻道：“你们芙蓉楼行的是都城端方，就该访一访，都城开点心铺子的，就没有敢含混女门生的。”

在都城酒家,有一项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文娱活动,俗称“杀富”。

“真的？”精华含笑问。

小石榴还未曾走出屏风，方才引坐的阿谁林嫂子举着一只小壶，满面堆笑走出去，哈腰把茶壶放在桌上，道：“这是本年新出的紫笋茶，小娘子尝尝。”一边说一边就把桌上的旧茶杯移走，把茶盘上扣着一个瓷杯翻过来，给精华倒新茶。

她在这边沿着荷塘徐行慢走，比芙蓉花还要娇美的面庞在绿荷中若隐若现，那一种净水出芙蓉的风韵，是画儿都画不出来的夸姣。站在枫叶居后院的席五郎和贤少爷瞧见都呆了一呆，席五郎冷傲至极，借两句新诗赞：“毕竟西湖六月中，风景不与四时同啊。”

自上回在曲池街头遇见潘晓霜闹了那么大的事，她碰到大小事总要先想一想。这一回虽是拿定了主张要管这个事，她还是不肯先上前。她出头，先不说会不会引祸上身，贤少爷和清蜜斯都不肯承情的。既然这般，倒不如退后一步让柳一丁去替他们得救，再让柳一丁把他们教唆到铺子里去，再多找几个管家跟从，想来有熟谙本地的管家跟从，等闲闲汉是不敢上前的了。

精华恰都雅见柳一丁走到楼下，站起来，笑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千层酥另有阿谁甚么芙蓉糕，各来两碟装盒子带走。”

把看席吃到肚内的，多是外埠来的二货举子、乡间土财主。都城人下馆子，谁吃阿谁？诸位吃客感觉本身懂行会吃，又看到外埠有钱人被坑，更加欢愉。

这个是柳家旧例，精华倒是听母亲提及过，管事的如果铁板一块，就教唆不动了。以是柳家的管事，既有世仆、又有亲戚、另有外头请来的。因着身份的分歧，报酬有厚有薄，民气天然不能齐。就要这般才好叫他们相互管束，用心做事。精华笑道：“那我们五姨跑不了是给亲戚撑腰的吧。”

“前头的管事，分红三派。”小海棠笑道：“一派是柳家两三辈的老管事，一派是柳家的亲戚，一派是舅老爷在外头请的管事。如果有事呢，老管事和亲戚老爷们又结合起来架空外头请的。不过外头请来管事的有舅老爷撑腰，有事也是向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