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王二哥的帐[第2页/共5页]
李知远的心机王耀宗一清二楚,他偏装不知,冲着李知远嘿嘿一笑,还要用心甩一甩袖子,绕过柳夫人身后的屏风进内院去了。
李知远诺诺,出来到前头寻了个熟悉的管家回家捎信,一回身就瞥见王大少耀祖站在一根柱子背面又是顿脚,又是冲他招手。
看景象这是默许了。耀宗拿眼一扫八郎和赵恒两个,都是笑意盈盈,晓得他两个也是知情的,才提起的心就放了下来,感觉妹夫的胆量实在小,做了还敢不赖帐,特别招人爱,乐呵呵和妹夫举杯,道:“二哥我日思夜想的事叫旁人干成了。甚好,甚好。”一边说一边大力去拍李知远的肩膀。
八郎捂着头脸挪到李知远身边,喊:“二哥,不要打脸,不要打脸。”
大舅哥含着一肚子怨气呢。李知远对老婆娘家的事一清二楚,情知这时候闭嘴才是明策,大舅哥说话再冲他都是一笑。王耀祖说了半日看他都是不气不恼一副笑模样,显见得是不会插嘴王家事了,也只得歇一歇气,自端了一碗茶来吃着。
“你过来!”王耀宗跳脚,“说到我妹子,就得揍你。你家摆着几十车药,不晓得送些儿来,还要叫我妹子巴巴的去讨。不然我妹子老诚恳实在家蹲着煮药,那里来的这场祸事?不揍你揍哪个?小子,老诚恳实过来挨二哥拳头!”
李知远笑道:“手刃潘菘是快事,可惜不是我,当时我陪着你妹子选药呢。”
耀宗点点头,转看向李知远。
“你们阿谁翻脸狠闹一回也罢了。我们家这些父老,一个比一个陈腐。我父亲又面软,断是断不得了。你是未曾受过,他们竟日里在我面前唧唧啾啾甚么贩子轻贱,甚么需求读书之类的,积下的唾沫都能洗脸了。”王耀宗又饮了一碗酒,甩甩头道:“老子明显内心想挥拳,还要陪着笑容听那群故乡伙胡说,苦呐。来来,你陪二哥再吃两碗。”
“我劝他,现在就要翻脸的!喧华起来白叫父亲烦恼。”王耀宗也是苦笑,“实在我本来是想把我赚的银子与大哥的,还好没来得及说。他要折腾就折腾罢,反正他是衣食无忧的。这些银子先存着,将来等侄儿长大了,渐渐替他们结婚立室也罢了。”
“打了你,我老子要拿板子打我的。”王耀宗甩手,扯着李知远起来,搂着妹夫的肩亲热道:“好妹夫,走,我们睡觉去!”
王耀祖没好气道:“我等没了时运的,便是颠仆,自家抹点药油就是。”因李知远不接腔,他只当李知远是个软弱的,就絮干脆叨抱怨说寓所局促,仆人又不诚恳,平常供应又不及时等语。
“大哥说的极是,运气好真有赚十倍利的。”李知远笑道:“不过我们走的这两趟还真是不交运,头一趟贩的牛马是被官买了的,不但没赚到钱,还亏了草料钱,第二趟绕路才赚了些,走第三趟又碰到黑店,好轻易跑出来,牛马又经了郑将军的眼,他白叟家一张嘴全要了,又给不呈现银,幸亏二哥面子大,下了力量求人才要返来这三万多两。剩下的两万两郑将军要吃一半,另有一半经手的人昧下了。”
过未几时,前头酒菜也散了,八郎和赵恒返来,就在八郎屋里重开了一桌,陪着王耀宗吃酒闲话。到夜深奉侍的人都困乏了,赵恒打发他们都去睡。
王耀宗情知妹夫不会骗他,既然事情和传说中不一样,想来还没有到不成挽回的境地,他退后一步坐归去,揣摩半日,还是不放心,说:“固然现下无事,难保刘大人没有旁的筹算,我且去杭州寻五姨筹议。也不晓得哪个胆小包天,竟然把潘菘害了。他死了百姓鼓掌称庆,但是害苦了我们王家。”一边说一边恼火地用力捶桌子。桌上的碗儿碟儿跳起来又乒乒乓乓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