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算帐[第2页/共5页]

晋王以皇太弟的身份朝上走了一步，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柳夫人来这院里也有很多时候了，一向都未曾出言留客，这会子才说亲戚们没有悠长住在一起的事理，的确就是赶人家走似的。张家人闻声，脸上都讪讪的。王家无事，久居不肯去，一传闻王家有事，就要走，如何有脸怨柳夫人连个留字都不说？

柳夫人沉着脸，看向窗外。

精华看父亲这般，内心实是难过的紧，移到王翰林身后，替父亲捏肩，考虑再三，谨慎道：“明天的事，女儿有错，扳连到亲戚了。”她固然认错，内心还是怪委曲的，眼泪就滴下来了，去擦已是来不及，就有一滴落到王翰林的脖上。

王翰林忽觉脖上一凉，晓得女儿哭了，转过身来，心疼的拍拍精华的胳膊，说：“傻孩子，明天的事，错不在你。便真是你有错，出了事另有爹爹替你扛。亲戚们敢说我女儿不好的，我们抡大扫把把他们赶出去。”

文才红着两个眼，一边拿袖子揩眼泪，一边承诺着走到母切身边来。

姑太太把竹杯拾起来，和柳夫人碰了一碰，咕咕几大口喝完，站起来讲：“文才，读书去。”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屋里去了。

回到柳夫人本身院里，柳夫人先叫关了门，把精华的衣衫都撸起来看过，胳膊腿都没有伤，咬着牙骂道：“才诚恳了几天！你就不晓得老诚恳实在家蹲着？”一叠声叫请家法。

这个张姑老爷也真是天真，如果王家真有事他搬个家就能抛清干系？精华也不恼，反笑了，道：“谁要搬？但是张家姑丈？”

王翰林的笑容刹时僵了，停了好一会，才道：“和离了也好。文才跟着这么个胡涂爹爹，才会办事畏手缩脚的。姑太太的家务事我们不掺杂，但是如有人敢欺负我们姑太太，你就喊二哥揍他。此事爹爹就不露面了，也好给文才留个退步，你自去给你母亲传话罢。”言罢朝后一仰，靠着椅背点头感喟，神采比起方才已是差了很多。

精华想了一会，固然明天的事怪不得她，然到底要和母亲申明才使得，是以拍拍衣裳站起来，问：“姑太太那边的药送去了没有？”

柳夫人忍着心疼，捡精华肉厚又好养伤的处所一气敲了二三十下，才道：“若不是因为本日你跑出去，姑太太也不得和姑老爷和离，只打你这几下，算是便宜你。”

陈夫人不慌不忙道：“只说她挨打的事罢，你绕来绕去的又想哄我甚么？不就是说这回挨打是做戏给我们看的么。她自家的女儿自家不晓得心疼管束，惹了祸再打有甚么用！若不是这个时候退亲不刻薄，我还真不想要这么个――跟人家从小到大打斗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的儿媳妇呢！”

过不得几日，晋王的第二子深夜吃醉了酒闲逛,竟然出错跌进汴水淹死。

柳夫人说这话，也是汲引文才娘子的意义。柳夫人的亲家母，原是文才娘子的亲姑母，文才娘子只要讲“骨肉嫡亲，舅母何必见外”，不但在人前拉近她和王家的干系，她自家也在本家跟前趁便卖了个好，大师都有面子。

老田妈不在，那几个使女婆子看柳夫人是真发怒，也不敢上来打圆场，一边分人去寻老田妈，一边老诚恳实送了一根二指阔的竹尺上来。

精华点头，道：“就这么去不好发言，总要寻个由头才好畴昔说几句，我有要紧事和母亲说，拖不得。”

柳夫人叹了口气，看着女儿不言语。姑太太此时反倒没有眼泪了，把竹杯重重的顿在桌上，大声说：“我侄女那里不好了？我们家精华好的很！但有甚么事，都是我们王家不好，都是我们王家扳连了张家，他向来不晓得检验本身。如许的丈夫，吾羞与之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