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牵一发而动全身[第1页/共5页]

潘晓霜因是个女孩儿，有怀着邪心的人想趁乱去剥她衣裳鞋袜，也被几个持刀的人挡住了，喝道：“杀了奸臣也罢了，何必欺侮女孩儿，叫天下志士都看轻我们富春人？”

小团子点点头，撒开腿跑了。

“无妨，我这位表兄父母皆亡，又无老婆，在外游学也有十来年了，本地无人认得他。便是查到我家来，也有的是话敷衍他。”李知远牵住精华的小手，轻声道：“莫要担忧，有我呢。我必不教潘菘兄妹再欺负人。”

“既是闲话，当然只得三两句。”李知远把衣袖撸起来，暴露两只晒的发黑的健壮胳膊，把两只仙鹤撵走，笑道：“我们先去堆栈挑药去，我只说你前日就要来了，如何拖到本日？”

瞥见是李知远唤那人表兄，大师内心俱都稀有，方才起哄并非偶尔，必是李知远做的。赵恒依依不舍地放下精华的胳膊。精华揉着方才被扯得生疼的胳膊，打量李知远口中的大表兄。那人想是脸疼的紧，站在一边龇牙咧嘴做怪像，如何看也看不出和陈夫人是亲戚。

那只手才松开，赵恒用力出脚踢开半掩的大门,那人被大门拍到墙上，半边脸挨着砖墙擦了够一尺才站定,捂着鲜红的面庞暴跳。

晋王面不改色地把帐本拾起来，交到大理寺卿胡大人手里，道：“查，潘菘枉死，我们总要替他还一个明净。”

“啊，有……奴家感觉胸闷的紧，方才实是吓到了。”精华悄悄按着胸口，装做娇弱模样。

李知远猜想精华恼他表兄才会如此，此究竟是他表兄莽撞在先，然精华在这个事上胶葛不休，叫母亲晓得必定不喜，倒不如把表兄支开为上。是以他忙咳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手帕递把表兄，道：“表兄，你擦一擦，先到背面上药去可好，母亲还在等你说话呢。”表兄捂着脸先出来，他才引着大师进门，穿中堂经后廊的胡梯上楼。

陈夫人面对端庄贤淑的准儿媳，也说不出甚么不好听的话来，听闻精华是来讨药的，便叫儿子亲去堆栈捡，她自和精华说些闲话。

他们说甚么闲话精华内心也稀有，嫣然一笑，掀帘子进了里间，脚步儿却未曾停，径直打后门出去了。李知远这屋的后门通着一个小院，里头有三五株芭蕉，还养了一对小仙鹤，精华便倚在一块半人高的假山石上逗仙鹤玩。

李知远一回身就直奔妹子的东院，喊芳歌去拯救，眼看着芳歌出来他才放心去捡药。

自家儿子扯后腿，官家不能再向晋王施压，把帐本大略看过几眼，便晓得这帐不会是假的了。潘家这般烂泥扶不上墙，恼得官家摔了帐本，径直退朝。

“可不是！”精华想到那些亲戚，就感觉牙根痒痒，不过不能和李知远说甚么，气鼓鼓地在阶下磨牙。

精华想到方才被人唤大少奶奶，刹时脸涨的通红，立即站得笔挺，连脚步儿都换成了小碎步，端端方正走道儿，目不斜视。任谁头一回瞥见精华，都会感觉精华实是端庄贤淑的表率。

“潘菘既死，潘晓霜焉能独活？”八郎收起笑容，捏着拳头在桌上悄悄一敲，“一并弄死费事。”

汪大人点了半个时候的卯，撤除十来个精干亲信，也只得三五十个老弱病残。汪大人带着这几十人，也只能封闭街道，关了城门，令人给富春的刘大人送信。候刘大人点了兵马来救，遍搜曲池府，只寻得两个受了重伤的护生，半截戳得稀烂的潘将军，并两枚潘晓霜的发簪。汪大人唬得魂不附体，刘大人也没法，事情的启事已经查明，原是潘晓霜和王翰林的女孩儿过不去，嚷着要把人立即正法，激起了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