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翻墙人人都会[第1页/共4页]

看李公子和他妹子发言的景象，是不晓得她筹算爬到墙头看热烈了。精华缓过神来，微微点头。

精华嘴上承诺的清脆，扭来扭去牵着柳氏的衣袖却不肯放。

芳歌呀了一声，笑道：“但是巧了，妹子是蒲月初六，反比如姐姐小一天，精华姐姐当定了姐姐呢。”

柳氏一边听婆子讲故事，一边对劲的看着女儿。精华两只眼睛骨碌碌转个不断，然紧紧的抿着嘴儿，这般猎奇竟然忍住了不插嘴，学她姐姐瑶华的模样到五六分，倒也有个大女人的模样了。

精华便喊人把桌椅搬到院中树下，笑道：“今儿有点热呢，院子里头有风，请姐姐外头坐会罢。”

芳歌本待把弟弟喊出去，精华请她外头坐，便显得弟弟不那么失礼了，她忙笑着承诺了，道：“姐姐屋子里书真多。”

京官儿进项未几，费钱的处所却很多。以是都城三百六十行里，但有一种厨娘，自备厨具并金银细磁诸样器皿，带着一群帮工上门承办各种宴席。仆人家花上二三十两银子，便可面子的请一二日客。王翰林的俸禄要送一大半与兄长，自家日子不免紧巴，宴请都是请这类厨娘，家里的厨子只会家常饭食。因是紧邻，将来两家来往免不得要互送些吃食。精华怕自家的吃食粗糙，让李家曲解是故意怠慢，便借着机遇说与芳歌听。

翰林清贵却没有多少油水；王翰林又要帮助兄长，自家过的甚是简朴。精华房里新书倒有几架，床帐俱是半新不旧的，只一张极大极阔的书桌摆在明屋窗下，左边高高的花架上供着一盆兰花，翠叶披诽谤二三朵嫩绿的花苞初绽，屋子里一股子兰花的暗香。书桌上撤除一笔架一笔洗一镇纸一铜砚，只要厚厚一叠纸并薄薄一本字贴，并无花瓶饰玩。

芳歌神采发白，咬着嘴唇哆颤抖嗦说不出话。李氏族人恁般乱来，竟然闯到蜜斯的内室去，精华也吃惊，扶着芳歌的肩安抚道：“莫怕，莫怕，他们不敢过来的。”

大户人家院落重重，保卫多有不便，常在掉队建一幢看家楼，底下当堆栈、存放粮食，顶楼安排人手守夜。平常人家的看家楼多是三层楼的，似王家后院高五层的看家楼的确少见。精华三人登上五楼抚栏远眺，李王两宅尽在眼底。

“胡乱念了几本《论语》，今后少不得常来向姐姐就教。”芳歌指着蹲在地下玩的青阳笑道：“不过和他做个伴儿罢了。”

精华实未曾想李家的小公子活泼至此，待和人家打趣着回礼，到底初识面薄不美意义，只要抿着嘴儿浅笑万福。

“好！”青阳将弓抢到手里，用力握紧，恨恨的说：“那些欺负沈姐的人，我都要射他们一箭。”

芳歌两个眼睛早哭肿了，红的仿佛两个桃子普通。方才担忧家里不觉，此时便感觉没脸见人，拿袖子挡着脸，跟着精华到她的小院子里，洗了脸重新打扮。青阳还小，抽抽泣噎哭的非常悲伤，精华便挽起袖子亲身替他洗脸，一边柔声哄他：“令兄必然不会让你沈姐白受欺负的。你莫把眼睛哭肿了，叫人瞥见笑话你的。”

芳歌情知自家姐弟翻墙过来极是莽撞，然亲戚们上门喧华并不是面子事体，王蜜斯不问她乐得不提。李知府在南边做了十来二十年的官，家里很有几个不错的厨子，芳歌提起南边的吃食如数家珍。精华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道：“阿谁肉燕听着真风趣呢，府上现在的厨子会做吗？”

“李大人回家，装箱子的船就有三只，想必族里眼红的人很多。”老婆子笑道：“今儿让妇人们来闹是小打小敲，明儿还不定有甚么花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