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有教无类[第4页/共4页]

耀宗也曾思疑此事是二叔弄的手脚，但是一来分炊二叔没有要书院，二来自那日分炊以后，二叔家大门紧闭，也没有甚么行动。三者那田孀妇竟日坐在城东小旅店里，撤除哭又不发一言，便是使了人去问也问不出个屁来。耀宗深思半日无计可施，在空荡荡的书院里转了一圈，在大门口叮咛守门的老仆锁门。

柳氏已是走到门口，闻声王翰林这等服软之语，回身笑道：“你敢大棍子把人赶出去吗？”

“一个姓赵一个姓杨。名字怪的很，一个叫甚么十二，一个叫甚么小八。”守门的低下头，老诚恳实道：“小人叫金子闪花了狗眼，混忘了。”

精华冷冷看了他一眼，挽起袖子看向赵十二，问：“你来干甚么？”

王翰林把两封信收下，板着脸儿一言不发进里间看信。柳氏笑嘻嘻道：“休说半年，住个三五年都使得。你们两个但是又闯了甚么祸，被赶出来的？”

精华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母亲，安排两位世兄住在那里？”

“住得下。”赵十二恭敬道：“让师母操心。”

赵十二一边用力扇扇子挡着柳氏，一边张着嘴，无声的说：“王耀宗不在家。”眼神放肆又对劲，清楚就是在挑衅。

柳氏看完信，叹了口气，道：“贤人曰：有教无类。你就从了贤人罢。”

梨蕊传闻杨八公子和赵十二公子来了，大惊失容，在院子里怕的团团转。

精华这阵子忽喜忽悲已是常事。梨蕊固然晓得二蜜斯的苦衷，传闻李家在曲池府替李公子寻婚事以后，却不敢再安慰，看蜜斯又对花长叹，梨蕊就冷静的退到一边绣那永久绣不完的花。

再坐得一会，精华使小海棠来讲住处已清算好了。柳氏便陪着他两个到第三出来，指着第四进道：“第四进是耀宗的大哥的住处，他们走亲戚去了，他日再见罢。你们短甚么，要用甚么，要吃甚么，使小我来讲就使得。我看你们带的人很很多，可住得下？”

富春书院在县城外五六里的云台山上，当年在王老太爷手里，不过是有十来间草屋的私塾，王家两年代呕心沥血五六十年，把私塾变成了占地近百亩的大书院，旁的非论，光五间藏书楼，在东南诸省里如果要排第二，就没有书院敢排第一。本来这近百亩的宅院也不值甚钱，恰好官家要迁都，迁都也罢了，恰好要迁到几十里以外的清冷山。清冷山一带建了新都城，云台山恰好就在京郊。这么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点，竟然就叫富春书院占下了。

精华渐渐站起来，重把袖子挽到手肘上，瞪着小八道：“在我家住也使得，不准翻墙出入，不准招蜂引蝶。最要紧，不准逗我家梨蕊。不然我二哥不揍你们，我也不放过你们。”

王翰林顿脚恨道：“他们如何寻来了，真真是怕甚么来甚么！”

杨小八见他两个客气发言，只逗小青阳，因笑道：“我有近道能找到你精华姐姐，你跟不跟我走？”

王翰林想了一想，问：“是姓赵还是姓杨？”

柳氏装做看不见这些小行动，浅笑着问候赵十二的父母亲和兄长嫂嫂，问完赵家，又问杨小八的祖母迩来可好，几位婶婶如何，又问及他的堂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