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富春书院山长之争[第4页/共5页]

老田妈察言观色，先把那妇人捆了个健壮，又寻了块破布塞了她的嘴，方命两个结实的婆子提着人去，她自去把那两个孩子领来，将阿谁大的紧紧捉在手里，怀里抱着阿谁小的。远远落在那妇人背面。

耀芬握着那张字据，只掂记取要去族里上档子，还要去县里改档子。却没有留意旁的。待他回过神来走到外边，恰都雅见那妇人跑的缓慢。他恼道：“如何把那妇人放了？”

“书院里另有几百门生上课。”王翰林恼道：“大哥不肯在书院里，从书院到梅里比到枫叶村近十几里地，天然是把你爹爹挪到这里来。梅里到县里近，喊郎中来也快些。”

耀芬凄厉的喊了一声爹，扑到父亲榻前，泣道：“二叔用心坏你名声，如许的人做山长，会把爹几十年的心血都毁了呀。”

大老爷喉间吼吼了几声，颤抖着说：“你胡说甚么？”

耀廷恼道：“狗仗人势。”蹲下来捡笔。

耀芬闻声，从马车里探出头，啐道：“没有书院，爹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百口都吃西北风？二叔才不刻薄，他们安闲梅里住大宅，就未曾想我们过的是甚么日子。”

耀宗嘲笑着把那本帐摔到耀芬怀里，道：“我爹的俸禄，一个铜板很多都寄回富春给大伯利用了。你可晓得我们在都城用的是甚么钱？是我爹替人家写春联，做贺词，写寿屏的润笔！我母亲几十两几十两的积起来，再去贩丝、贩酒，每年赚几百两银子糊口。富春书院到都城会试的举子，爹爹还用富春书院的名义送五十两灯油钱！五十两够我家用一个月了！”

王翰林愣住了，他和柳氏筹议时也推测了大哥这边会抱怨他，但没有想到大嫂这般直截了当。

“好，很好。”王翰林点头，道：“耀宗，你去隔壁请李大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书白痴败家啊，败家啊。

“我们家寄回籍的，不是银子么？”耀宗怒道。

耀宗忙依言取来，顺手翻开一页，渐渐念叨：“庆元十九年收到二弟送来的银子两千两，开支以下：十位先生的薪水一千两，书院杂项开支三百两，书院新建课堂八间二百两，配家具二百两。支与门生灯油钱六百两，支与汪树才六人盘费一百二十两。核计两千四百二十两。旧年共收学费六百两，竟然有红利一百多两，大丧事也。”

那大孩子已是扯着小孩子扑到母切身边哭起来。老田妈便叫把那妇人的绳索解了，塞嘴的破布也与她取下，对她说：“多亏您这一闹，大老爷和我们老爷分了家了。你要认祖归宗，到枫叶村去，你要不认得路，我也替你雇辆车？”

大夫人冷冷的看了二叔一眼，道：“王家的名声要紧，谁敢在外头胡说八道，我就去祠堂请家法。”她自渐渐走归去端坐在椅上，对着大儿子耀芬慢慢道：“把这个贱人的嘴堵上拖下去。”又面朝王翰林，问：“二叔，你到底想如何？”

柳氏便道：“喊耀宗来陪李公子说说话罢。”转过甚笑对李知远道：“本日多亏府上帮手，舍间没有甚么可谢的，还请留下便饭。你们得便也劝劝我家老爷。”

那妇人活动活脱手脚，冲着西厢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把小孩儿抱起，扯着大孩子飞普通走了。

耀廷扭过甚，道：“这是甚么正理，我不与你说话。”

大老爷本来惨白的脸颊变得通红，两只眼睛睁得溜圆，气愤的盯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