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醒[第1页/共3页]

“大奶奶快趁热吃了吧，今儿有鲟鱼汤，有珍珠米饭，有一只竹丝鸡……好多样菜式呢！”

“奶奶放心吧，昨夜趁奶奶酒醉睡着，奴婢几个将奶奶惯常穿的衣裳都拿出来洗了，细细熨烫过，放在熏笼上谨慎烘干，晾挂起来，待好了又再熏过奶奶喜好的玫瑰花香，才收进橱柜的……奶奶生了恒哥儿后，未置甚么金饰衣裳，能穿的好衣裳未几，就这几套，还都是之前七……”

一旁的王妈妈和翠喜俄然大声咳了起来，媚娘奇特地看着她们，翠怜忙说：

“是谁？又是阿谁梁婆子？前次杏儿去了半天拿不回一碗粥，这回你若不是遇见春月姐姐，怕也回不来！总要等我和翠喜去掀她们桌子，才肯诚恳给我们清华院做吃的！”

媚娘夹了一个鸡腿吃，说道：“渐渐来吧，我想起来也罢了，想不起来，问了你们，就得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强过让我蒙在鼓里甚么都不懂！”

媚娘点头：“我喝了一碗，够了。留下些你们一人喝几口，都辛苦了，要补就一起补吧。来来，都坐下，幸亏我身边只要你们，没放着他家的人，说话做事，都不必拘束。”

趁着媚娘不重视，王妈妈瞪了翠思一眼，翠思低下头，应道：“是！”

王妈妈说：“奶奶出嫁时，除了老奴和身边翠喜翠思翠怜跟着，府里别的买了两个十岁的小丫头陪嫁，由这三个大丫头教诲，橙儿和苹儿，都是懂事勤奋的，外边跑腿传话甚么的，多得使唤她们。”

又尝了口鲶鱼粥，也很清甜鲜美，便递了给橙儿，说道：“这个拿去给奶娘，趁热喂给恒哥儿吃，要谨慎挑刺！”

媚娘正饿着，宿世她可不爱吃粥，忙说：“总吃粥也腻，我想用饭了！”

媚娘点了点头：“妈妈直说吧，我们秦家是不是比这候府低了家世？我的陪嫁定是未几！”

媚娘喝过汤，接过翠怜盛的小半碗饭，渐渐吃着，一边问王妈妈话。

媚娘说：“如何的？要我来拉你们退席？好吧，我给你们盛汤！”

翠怜上来给她盛汤：“还是喝鱼汤吧，这个补身子，还热着呢！”

王妈妈也拿袖子拭着眼睛：“断没这个事理，奶奶就不要难堪奴婢们了！”

王妈妈慌了：“奶奶很多吃，身子骨才结实起来！”

媚娘拿起汤勺，喝了一口鲟鱼汤，哇塞！阿谁纯粹鲜美，真不是当代能尝获得的！

“哎呀！妈妈和翠喜昨夜坐久了，怕是感了风寒罢？快快去添衣，免得真病了，又过给奶奶！”

病了多时，这些衣裳久不穿用，却没有霉味，还清清爽爽香气扑鼻，媚娘有些不解，翠思笑道：

打发到厨房去煮一碗鱼肉粥的小丫头橙儿走了出去，双手提着个又长又大的食盒，笑咪咪脆声道：

翠怜翠思只是傻傻地看着她，不肯坐下。

媚娘装着看翠怜摆出饭菜，耳朵却留意去听橙儿的话，内心暗想：我的乖乖，做个大奶奶，列队吃顿饭还真难！这一大师子，各房各开桌，厨房得有多少人才够使唤？

橙儿说：“今儿她们倒真是忙呢！传闻二奶奶返来了，说是在白府娘家累坏了，吃不下饭，也要喝粥，她喝的是白米粥，酱菜要香油炸过，肉丝儿要切得发丝那般细，还要好几样我记不住名儿的小菜……大太太、二太太这两天都不去锦华堂上房用饭，自是要各开一桌，二老爷又有客来，在齐思斋开宴，另有三爷、三奶奶也要一桌好酒菜……最要紧是锦华堂，有稀客，中午一顿就做了五十多样菜，早晨还不定要多少呢……”

十一岁的橙儿梳着双抓髻，髻上编缠了红色绫缎带子，双耳边各垂下一缕软软的发束，非常清秀敬爱，她歪着头看翠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