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悸动[第2页/共4页]

jinjiang009眼波苦衷俱无定

梦华当啷收剑入鞘，“我方才新创的剑式，我想了想，就叫‘断雪砌梅’。”

卫韵向门缝窥去，恰窥见梦华后背寂然往下沉去，她不平不挠地昂着脖子，不迭摇首，倔强地问曲伯尧：“如果.....如果我本日将那郑媱的头颅斩了，你会拿我如何样？”

他随他一起走入一个暗淡的隧道，走了一段间隔，黎一鸣点亮火折子，火光映照出他庄严严肃的神采，他将火光举至曲伯尧跟前晃了晃，痛斥一声：“跪下！”

“没有掌控的事，秘闻不会去做，既然敢入宫，秘闻天然是有九成掌控，轮不着你来替秘闻的安危操心。”

梦华原地迟疑了下，一颗心竟于腔中惴惴难安，思忖了下，还是决定跟上卫韵。

细碎的玉片琤琤然沿着光滑如镜的空中滚落。嵌理石五彩螺钿的束腰矮案硿得四裂，案上茶具移位颤抖不休，鎏金兽耳衔环香炉铿然翻倒坠地，香灰顺着镂空的炉壁洒了一地。

梦华迟疑着，还是跪着接下，又跪着挪去曲伯尧跟前，战战兢兢地将茶杯渐渐送至曲伯尧眼下。曲伯尧并未接下，却只淡淡道：“放下吧，卫韵出去。”

“亚父放心......”他目中殷红如血，攥紧十指，慎重叩首：“他日，灏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卫韵被屏退，梦华心中更加惴惴不安，端着茶杯的手竟有些颤栗。

嗵得一声，那利剑倒是将卫韵所扶的梅枝扫断在地。卫韵五指间传来一阵麻痛，一睁眼，却见梦华收了剑，吟吟冲她笑着。

梦华闻声了，执剑一旋，一道银光顷刻如电般迅疾朝卫韵劈来。卫韵情急闪避，边躲边喊：“梦华，你沉着一点！”梦华却如灰鹞般扑身跃前，看准卫韵便掷剑而去。

“我还觉得你忘了......”

“我不会忘！”

但听曲伯尧问梦华：“你可知为何叫你？”

郑媱一听俄然扑上来揪住他的衣衿瞪着他吼道：“你能给他甚么活路？我父亲尚崇忠义礼智信，如何会折了时令而苟活？”

“徐令简到底是没有搜出来，就算搜出来了，秘闻也有体例瞒天过海。”

卫韵退出阖门，却还是不大放心梦华，遂决定站在门外偷听。悄悄鹄立了好久，终究闻声内里有了对话。

还觉得是甚么锋利的暗器，卫韵方才差点没排闼闯出来，一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渐渐沉下去。见曲伯尧穿靴起家，超出梦华时，卫韵仓猝躲开。

房门被推开一线：鎏金兽耳衔环香炉逸出的袅袅烟气以后，那人脱了金乌靴，蜷膝于辉泽熠熠、滑无褶纹的袍下，背如直壁般端坐炕上，纱布裹缠的手正执一古籍凝神细阅，闻声门声响动，移目瞥了门外立在卫韵身后的吕梦华一眼，又持续不动声色地看书。

目视马厩里出来的两人，梦华压下了唇角，右手不自发地摸向了随身携在腰腹处的短匕。黎一鸣上前两步，与之并肩斥道：“你就跟他一样，愚不成及！阿谁女人既不该救，也不该活，但是也轮不到你来杀！”

卫韵将梦华领到曲伯尧门外，抖了抖大氅上的雪沫子，轻叩了两声房门，待里头的人发声扣问，柔声答说：“相爷，是梦华来认错了。”

梦华一听很不甘心，放着丢脸的神采，刚强地扬起下颚：“我没错，我不过是为了他好。”

梦华不欢畅地努起了嘴，“谁让他喜好梅花！”话音刚落，额前一痛。“唉？姐姐你干甚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