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相见[第3页/共3页]

“贵主——”殿中人齐齐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奔畴昔扶起晕厥倒地的长公主。

砰——砰——砰——

“哧——”

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稀有。燕鸿过后莺归去。细算浮生千万绪。善于春梦多少时，散似秋云无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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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谙的声音，他一听，吃紧撩帐下榻：“谁？你是谁？”

她脚底如生了风，三两下展转就去了他跟前，载舞载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本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日光好，桃花明丽柳絮飞，楼里楼外，皆是动听的丝竹管弦，他只感觉大千天下里的姹紫嫣红都不及她一点娇红的面靥......帷帐里，整天展转缠绵.......

悄悄挑起纱幔去瞥那表情萧瑟的吹笛人，不料一翻开，笛音戛但是止，那人竟与她四目相对，衣带当风，横握玉笛而不吹，玉树般鹄立不动，只目光熠熠地谛视着她，一副丑恶的假面与他周身清雅的气度极其不相匹。

笛音引她入胜，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一抬头，却瞥见纷繁扬扬的万点猩红，恰幸亏这炎炎蒲月落下一场雪一样的梅花。

“另有一半？”长公主瘆瘆地笑：“那就是，不管甚么时候，在甚么场合，呈现个甚么样的男人，让你畴昔，你都能在最短的时候内让他的目光为你逗留.......学了这么久了，舞也学得差未几了，明日，该换一种东西学学了......”

他的胸膛坚固得仿佛一面铜墙铁壁，迎上那柔嫩的酥胸时，晓得了男女之间的天差地别，抱着她的感受莫不静好，迟迟不肯放手，表情沉重道：“早晓得我就把你囚在幽篁、不让你出来引诱男人了.......”

望着他那副悔恨的心如刀割的神情，阮绣芸竟感觉非常称心，又将目光投向场中腰肢如柳、翻跃如风的郑媱，不由轻笑：她真是变了呢，那样媚娆的眼神，跟她姐姐的确一模一样。

一日，仍如以往那般相拥相偎、唇齿交缠，她眼中的柔情竟转眼即逝：

美人如玉，歌喉亦佳，清唱时如黄鹂啭啼，低吟时若珠落玉盘；柳腰脉脉摆动，盈盈水袖被轻若无物地甩出，回眸时巧笑倩兮，绣扇半遮桃面，娇波不尽流转。

歌声低缓处如澧水长流，纤细处如丝线缠绕；透着低低的沙哑，歌罢似仍残留着娓娓绕梁余音。面前的女人一颦一笑，一顾一盼，将一个情窦初开的越女深沉竭诚的爱恋表示得维妙维肖。

倒在血泊里，他微微张口，最后唤了一声绵长的、仿佛穿透存亡的呼喊：“新月......”

蓦地从床上坐起，他惊出了一身盗汗，下认识地侧首望向乌黑的窗外，又是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集的夜晚。

竟是他？

衣袂翻飞着叠在一起，他手中的力道往回一收，径直将那轻飘飘的美人儿收来本身怀中，心跳抵着她透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的玉背。“如果跳舞的人也能像衣带那样就好了，”说罢执起那纠绕在一起的衣带放到她眼下给她看，道：“胶葛得难舍难分，真叫人恋慕.......”话落又将她甩了出去，最后几个短促地回旋，旋得她头昏目炫，直直要往前跌去。

想不到三十多年已经畴昔，三十年前的梦魇一天未曾分开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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