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钟[第3页/共3页]
那男人眨了眨眼睛:“别用这类眼神看着草民,不然,草民会觉得右相大人,”他冲曲伯尧挤了挤眼睛,“看上草民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情之所钟,一叶障目。她本身又何尝不与姐姐一样,恰好要喜好阿谁狼子野心、心胸叵测的男人......
郑媱仍在踌躇。曲伯尧又在外头犹有愠怒地催促:“你再不出来我真的出来抗你了!”
曲伯尧神采大异。
郑媱赶紧拂去他鞋上的灰,不迭赔罪报歉:“对不住对不住——”说罢又去挣他的手,不料那男人竟不讲一点事理,还振振有词:“不能走,我的银子不见了,是你偷了,你偷了我的银子。”
男人耻笑:“既然小娘子心底那么在乎你的相好儿,那又是为何躲着他不想见他?小娘子再不交出玉牌我可就要站起来大喊一句:喂——右相大人,我帮你把你的相好儿抓住了,你还不快拿重金感激我。”男人说罢真的站起了身作势要喊话曲伯尧。
那日从门缝中远远地瞥见前来迎亲的太子,郑媱不甚怅惘,回身走去郑姝内室,扶靠着门棱悄悄瞻望。未施粉黛的郑姝一下子从镜中发明了她,问:“媱媱......你如何不出去?”
“出来!”他又催了一遍。
郑媱正冷静祷告着,俄然闻声一个熟谙的声音高喝道:“出来——”
天子为西平郡王赐的婚,赐婚的诏命一下便遴选了比来的谷旦,八百里急信送去宁州郡的郡王府邸,命郡王府日夜加急筹办大婚。公孙戾不让西平郡王回宁州郡,却命其放心呆在盛都临时府邸,迎亲当日从临时府邸解缆,去顾府迎出新娘后直接回宁州郡。
郑媱伸手悄悄环住郑姝微暖的脖子,温热的水滴俄然滑落在郑姝掌心:“姐姐,媱媱舍不得你......”镜中的郑姝只是盈盈地笑,眼底的明丽仿佛枝头含苞的春花,东风悄悄一嘘,就次第开遍了姹紫嫣红。郑姝抬起被浸润的手拍拍她的脸,道:“傻丫头......”
面前的盛况让郑媱想起了姐姐郑姝出嫁的场面。郑媱心底对公孙羽是有一些痛恨的,倒不是因为他娶了顾家娘子,而是因为,他为太子勋和姐姐做媒。因为太子,郑媱有些迁怒西平郡王。
郑媱才渐渐踱步去了郑姝身后,伸手摸上她一头乌黑的头发,触手竟有一种坚固的柔嫩,顺直得仿佛只要放上一柄木梳不动,木梳就能自如滑脱。
西平郡王俄然勒马。
郑媱背过身冒死挤出人群退去角落,不谨慎撞了人,让那些正踮脚翘首的津津有味窥看的小娘子们气燥不已。
郑媱的脚步愈发加快,跑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一口气蹿进了前边一个伞坊,伞坊是个开阔的园地,用铜丝拉起了很多架子,一排排高凹凸低、错落有致地晾着新制的油纸伞,五色斑斓,一眼望去叫人目炫狼籍。
郑媱敛息屏气,悄悄地竖起了耳朵聆听着伞外的一举一动。
本日本要践约赶赴长公主府,不料却赶上这类盛况,郑媱被人群挤着前行,闻声有人高喊了一声“西平郡王来了”,蓦地抬眸,远远地瞥见了缓缓朝这厢驰来的高头大顿时的男人,郑媱方知本日结婚之人乃是西平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