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噬吻[第2页/共3页]

“阮家娘子来了......”

郑媱充耳不闻，打散了鬟髻，一头乌黑有泽的头发披下来，堪堪遮了她半张脸去，镜中那一半容颜姣好得好像一块无瑕的璞玉，剔透透明，莹洁如雪，倒是一块泛着悠悠寒光的璞玉，烛焰在那两丸墨玉般的瞳子里高低跳荡，她与那镜中人对视一眼，敛下一双乌窈的眸子，拾起一柄象牙梳优容地篦起发来。

且看她如何藏物脱身。

怕他发觉，她更孔殷地索吻来分离他的重视力，他便回应着不拆穿，直到那层贴身单衣里夹携的玉牌被那只手工致地偷走。

他神思恍忽地躬身下来，谨慎翼翼地捧起她的玉足，引袖擦净泥垢，再悄悄为她套上绣鞋，一抬首却见与之相瞩的可儿儿眼底暴露的脉脉和顺，明丽的笑意自她微熏的两靥举举飞扑，她红唇微翕：“先生......”伸手端住了他的侧脸，悄悄摩挲着，看他的目光却叫他难以捉摸：“郑媱如何会逃呢？郑媱一向都那么喜好先生，如何能够分开先生呢？”说罢又笑，仿佛没有经历家破人亡的变故，笑容和几年前相国府里的阿谁小娘子一样灵动惹人垂怜。

他目光如火焚普通灼烈，倒是将她搂得更紧，隔着衣服按住了那只方才拿了东西的手，又扯着人往怀里一带，那具绵软的身材瞬息与他贴得密无裂缝，他又减轻了口中力道，与她的丁香舌交缠得难舍难分，缠得她连连堵塞地嘤咛。

一道闪电灼亮了挑起帘旌的玉钩，寂灭时接来柳外的轻雷，春雨沥沥难驻，声声将一池芙蕖滴滴敲碎。

“错——”郑媱一把推开他，垂下飘摇不定的目光，起家倔强地辩驳他的话：“你猜得一点都不对！”

她像只发疯的雌貂，尖牙利齿毫不包涵地咬着他的唇舌，攥紧的手像一尾狡鲤矫捷地从他手中滑脱了，若即若离地触过他的腰部，背部，一跃弹上他的脖颈以后，从他后颈处单衣里插了出来，乌黑得与他的里头的中衣浑然一色，她两手环住他的脖子，悄悄交握，快速将玉牌藏进了袖中，而后为了不让他发明，又抱住他的脖子一通胡乱啮咬。

那纤纤玉手在他腰腹处矫捷地摸索时让他蓦地僵住。

春溪点亮室内一豆灯火时，两道黑影循着暖光扑棱棱地闯了出去，春溪一悸，悚然举起烛台去查，烛芯的火焰垂垂堆高，勾画出坐在妆镜台边专注堕钗的郑媱，来回跳荡的火光衬得她一颊如玉，两只新燕在她头顶的横梁间剪剪双逐着高低穿行，咿咿呀呀地鸣叫，她倒是连眼睫也没眨一下。

悄悄弯下腰拾起绣鞋，磕了磕绣鞋上的泥巴，她抬起一只足来，足背洁白晶莹如雪，染了泥的足底谨慎翼翼地贴上鞋内滑软的缎子，身子一倾几乎颠仆，俄然与他伸来相扶的手交握，她再次莞尔：“扶着我......”

曲伯尧不再说话，只定定谛视着她眼底几近能够以假乱真的光芒。少了甚么，却又说不出来，他只感觉心在一抽一搐地痛，特别是她渐渐踮脚、唇擦到了他侧脸、将冰冷的温度通报给他的那一刻。明显似饮了冰，却无端叫他血流一热，汩汩地沸腾吼怒。蓦地搂住那纤细的腰肢，将人揉在怀里，狠恶地堵上她柔滑的红唇。

郑媱被推得今后踉跄退了两三步，站稳后张口大喘了几下，倒是望着他滑头地笑，肯定没被发明，袖中攥紧的拳头才渐渐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