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都是会变的[第1页/共2页]
晏九黎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婢女,语带挖苦:“本来凤阳宫的宫女除了会嚼舌根子,也是晓得该如何奉侍人的。”
曹嬷嬷大惊:“七公主!”
昨晚从仁寿宫返来,晏九黎躺在床上想了一夜。
脚步声跨进门槛,一个倨傲的声声响起:“七公主,太后请你畴昔。”
晏九黎恍若未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既然如此,她就夺回他们的权力好了。
七年前哭着说舍不得她,苦苦要求她好好活着的母妃,现在坐上太后之位,就完整忘了本身另有个女儿?
她却如置身六合间的一只困兽,孑然一身,孤寂无边。
经历一夜以后,晏九黎想通了。
这叫甚么?
“七公主如果死在西陵,她就是齐国的功臣,但是她返来了,带着一身屈辱返来,这……皇族容得下她吗?”
哪个男人不想娶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
只盼着他们也能恐惧无惧才好。
可母后是她的生母啊。
晏九黎昨夜就心死了。
七年的天国深渊她都熬了过来,现在这点亲情没甚么不能舍弃的,只是人生嘛,总要寻求一点甚么,不然活着另有甚么意义?
权力?职位?
“七公主。”来人是太后身边的曹嬷嬷,皱起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晏九黎,“太后请你现在畴昔。”
“顾侯爷不幸甚么?皇上已经给他赐婚另一名公主,今后只会是越来越风景,六公主光风霁月,白玉无瑕,哪是七公主能够比的?”
“传闻是被人糟蹋过不止一次,七年不间断,这身材只怕早落了一身病。”
这是她一个公主该说的话,作为一个女儿该有的态度?
晏九黎嘲笑,她昨日倒是去了仁寿宫。
可变得如许完整,仿佛不太普通。
是阿谁哭着求着要她必然安然返来的母亲?
她不晓得到底是甚么启事,能让天下最高贵的太后如此冷视讨厌本身的女儿。
是阿谁曾经心疼她,不舍她去西陵而日日垂泪的母亲?
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不是人生的必须品,没了就没了吧。
两个婢女还跪在地上瑟瑟颤栗:“曹……曹嬷嬷,七公主是主子,您……您还没跟七公主施礼……”
曹嬷嬷面色微变,没想到七公主如此桀骜,神采不由沉了三分:“太后正在仁寿宫等着七公主。”
晏九黎阖上眼,面前闪现在西陵的一幕幕。
每一次都在濒死边关盘桓。
她在说甚么?
七年后他们站在高处傲视着她,将她弃如敝履。
……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感受么?
连顾云琰这个未婚夫都要施礼,不然会被一脚踹跪在地上,乃至直接踹断胸骨。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顾云琰已经被带走,两个婢女战战兢兢站在一旁,见到晏九黎出去,惶恐跪下:“奴婢……奴婢拜见七公主。”
没错,就是权力和职位。
晏九黎闭上眼轻笑,笑得冷戾无情。
或许是她的经历和名声让他们感到热诚,感觉她的返来给皇族争光?
曹嬷嬷不悦地低头,看向两个怯懦如鼠的婢女:“你们是如何奉侍七公主的?太后有请,还不从速服侍七公主换衣洗漱。”
可她看起来完整不是七公主敌手啊。
顾云琰嫌弃她脏,她尚且能够了解。
亲情,爱情,纯洁,名声都没了。
耳边仿佛又响起昨日一早乘轿返来时,街道两旁交头接耳的言语:
晏九黎嘴角掠过一抹嘲弄的弧度,起家走进内殿,看着已经换好的全新床褥,甚么也没说话,和衣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感觉人是会变的。
天下至尊至贵之地,到处巍峨壮观。
分开崇明殿,晏九黎单独一人走在回凤阳宫的路上,眉眼缭绕着清冷无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