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诸生何辜1[第2页/共3页]
风独影顿了顿,半晌后才道:“国相,本王与你相互明白,以是勿须多言。去颁下诏命,并为忻城选一名父母官,尽快上任。”
堂中的村民,特别是那些失子的父母,这几日来日夜以泪洗面,一颗心早已痛得麻痹,现在目睹风王慎重施礼,胸膛里终究涌出一股暖暖的打动。
“臣明白。”徐史躬身,“风王此举天然是能震慑天下,但风王亦将被冠上残暴刻毒之名。臣为国相,职在帮手,直言不讳乃臣之本份。”
风独影目光扫过,见到朱夫子身后稀有十人皆穿素服麻衣,描述哀戚,知定是那些惨遭搏斗的无辜冲弱的亲人,因而走至那些人跟前,道:“诸位节哀。”
失子之痛,非是言语能够描述,亦只切身经历之人才知那恨不能以身相代的痛苦与人断念碎的绝望,是以这些人涕泪纵横,嚎声悲切,直哭得肝肠寸断,闻者心伤,引得很多的村人也陪哭,一时村口只闻恸哭哀泣,便是那位两鬓苍苍的朱夫子亦忍不住抬袖拭泪。
这一起上,纵马飞奔,沿途高山城廓飞逝而过,倒让两年来困于宫室的她找着了一些当年领军出征时的尽情痛快。
徐史将此事呈报风独影时,风独影当场拍裂了书案,“愚夫可爱!冲弱何辜!”
风独影气味不平,气愤非常,“这等愚夫……搏斗无辜冲弱!的确是卑鄙儒弱至极!他如果提刀斩了那恶霸赃官,本王倒要赏他一个懦夫!”
她一贯我行我素惯了,现在虽则贵为一州之王,可出行时的华盖、仪仗、车驾、侍从等等场面一贯为她所厌,以是此次也只带着杜康及五十名侍卫便解缆了,随行的另有忻城新任府尹张卓。
前两道诏令在情在理,只是听到后两道,徐史眉头一敛,然掉队言道:“臣觉得马大良父母、兄弟无罪,妻女亦为受害者,即算要受连罪,发配边城已可,这三代苦役倒是过于严苛了;而马大良其人已死,弃尸饲狗,过于残暴,有损风王仁德。”
史官记取的是风王的数道诏命,可那些百姓记得的是风王的体恤仁爱。
徐史只是怔了一下,便躬身道:“风王圣明,臣顿时去安排。”
徐史垂首沉默。
她这话一出,那些人先是呆了呆,紧接着便都失声痛哭起来,有的更是悲声嚎着:“风王,我儿死得好冤啊!风王,我儿死得好惨啊!”
幸亏那朱夫子哭了会儿便反应过来,回身对那些哭泣的村人道:“风王前来祭奠我们的孩儿,是为着让孩儿们放心上路,来世投个好胎。尔等只顾哭泣,而忘了闲事,岂不有负风王恩情。”
他的一番话顿让那些村人们止哭,纷繁又伸谢王恩。
风独影闻言不为所动,只是起家,立于玉座之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殿中的国相,“国相,本王为何如此你莫非不清楚?”
固然先前的诏命已让全部青州的人都晓得爱民如子的风王要去拜祭枉死的学童,但在见到人之前,三石村的村民气里大多是半信半疑的。
“此案已然查明,如何措置还请风王示下。”大殿里,只要徐史沉着还是。
安息半日用过午膳后,风独影便启程前去三石村。张卓本欲同业,但风独影道郭遂已斩,忻城里正很多事要理,让他做本身的事去。张卓临行前得徐史提点,晓得风王行事气势,又一心想做一番奇迹,因而不再对峙,只派了两名衙役带路。
风独影自他手中接过香,举香于头顶,再躬身一揖。
他们生于乱世,都曾历过性命如草芥的日子,那些贵爵将相、府差衙役,谁不是高高在上的踩踏着他们,而面前的女子,他们青州之王,倒是如此庄严的朴拙的向他们孩儿的亡魂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