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悲欢一线隔4[第2页/共4页]

“千百年来，天下的女人做的大抵不异。她们中辛苦者或许这刻在耕织刺绣，在抚养后代，在豢养家畜；安逸者这刻或许在抚弄琴棋，在批评香茗，在赋词说愁。”

久遥的手不由捏紧了花瓣。

“不管是在北海还是久罗山上，她身为大将，可她老是切身涉险，而让兵士站在她的背后。她本身或许都没有发明她心底里藏着的自毁之心，可我晓得她是想死，而她那等本性之人又岂会自绝于世，以是唯有马革裹尸才不愧她百战身名！”

英寿宫里，久遥抱着那株紫芍坐在庭前的台阶上发楞，目光怔怔的望着地上，神魂却不知漂游那边。

杜康也不动，更不言语，只是站着。

“你为何与我说这些？”久遥目光看着怀中的紫芍。

“为甚么……”久遥还是背着身，看不到他的神采，可声音里模糊约约透露痛苦，“这世上最恨她的是她本身？”

杜康这刻眼睛望着远处，眼神中尽是追思，明显他的神思已飘回了昔日。

“你用不着提示她杀了很多的人，她比你更清楚她剑下亡魂无数，她亦晓得她身后必入炼狱。”

“你站住！”久遥快步上前拉住他。

“啪！”久遥抱在怀中的紫芍掉在地上，可他完整没有感受，只是呆呆看着杜康。

久遥垂着目光等候着。

“你何故待她至此？”

“公子当年没能归去找回风王，是因为他被乱兵砍断了一条腿，病笃之际被当年还只是一名百夫长的刘善所救。刘善待公子视若己出，公子亦视他如父，是以当年乱世群雄里刘善虽是才调最为平淡的，但有公子助他，他一个小小百夫长也变成了坐拥青、雍两州的雄主。”

久遥心头一颤，蓦地转过身来，盯着杜康，满目惶恐，“为甚么她会想死？”

久遥闻言不由一愣，仿佛不晓得他说的是甚么。

久遥听到这已是明白了因果，忍不住长长感喟：“是觉得免兄妹生隙，最后是她亲身杀死亲哥哥？”

殿门前，杜康悄悄的看着她，然后又悄悄的分开。

“为甚么？”久遥哑声诘问。

久遥满身一震，抚着花瓣的手都不由颤栗。

久遥部下一顿，然后持续拂去灰尘，悄悄的带着无尽的难过道：“她是我的仇人也是我的仇敌，我与她之间横着无数冤魂，可我与她还是伉俪……我能如何待她，你又叫我如何待她。”

久遥猛地站起家来，“慢着。”

久遥听得怔怔入迷，好一会儿才叹道：“这风青冉确切萧洒判定，不愧为乱世英豪。”

这小我是如同风独影的影子般存在着，他的眼中向来只要风独影，他的职位也甚是超然，普天之下除了服从风独影的号令外，便是天子的旨意他也不会理睬，是以若没有风独影的叮咛，他从不会去理睬她以外的人与事。便是当日服从风独影之命照顾受伤的他时，亦就只是本份的照顾罢了，从未有一丝多余的话与行动，而现在他竟然会主动走来跟他说话，怎不叫他诧异。

走出凤影宫，他径往英寿宫而去。

“只是甚么？”久遥忍不住诘问。

好久，久遥回身捡起地上的紫芍，轻柔的拂过花瓣上的灰尘，那行动看在杜康眼中分外刺目，不由冷嘲道：“你待一枝花都如此和顺，待一个救你性命的人却冷言冷剑相向。”

杜康点头，“是攻破青州，他们兄妹相认后，由她亲手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