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圣物护身[第1页/共2页]
风灵垂垂停了口,暗自发笑:这但是端庄的天家血脉,岂容你乱臣贼子作践。何况此一战以后,甚么沙钵罗可汗,约莫不过是草原上的一头丧家之犬罢了。
“狼牙……狼牙络子……”贺鲁瞪着眼,不成置信地呐呐问道:“突厥族人的圣物,怎在你身上佩着?”
风灵朝他冷冷地翻了一眼,接过他顺着刀尖递过来的又一片肉,埋头大嚼。
“贱妇!”他暴怒如雷,一脚踏住她膝弯,踩着她的腿膝在地下碾压过,一手钳了她的一双手腕抵在她后背,一手揪了她的发髻猛向后拽过,迫使她抬头挺身,她发间的藐小发钗隔着发丝扎入他手掌,他竟浑然无觉:“恨不能挖开你胸膛一观,你但是个偶然无肺的,本汗待你如此,就换得你暴虐谋命?”
张韫娘一行人分开的当日,贺鲁将风灵安设在他牙帐一侧,亲身检视过一利用物,刀匕簪钗,但凡是锋利器物皆命人搜了出来,挪出帐外。
风灵克日饿得快,此地又不比家中,有杏叶一日4、五餐地细心看顾,终是比及有饭食端来,她也懒顾贺鲁如何,将重视力皆放在了汤饼与肉食上。
贺鲁从案上拔出小银刀,入鞘收了起来,两步绕过桌案,立在她跟前不冷不热地干笑两声,“你本就是唐天子遣嫁来的和亲公主,出降我部名正言顺,过往的数年,我不问你去了那边,现在既归,便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可敦,莫再同我耍弄手腕。”
她行动虽迅捷又出其不料,力量上却输了一大截,身子又不甚矫捷,屏息抵当了片时,终是抝不过。“当啷”一声锐响,簪子落到了地下,没了簪尖的威胁,贺鲁立时便活泛开来,不过三五招内,便将她抵在桌案边。
银链的一端悬吊着一枚弯如新月,光彩微黄的包银小物件,跟着风灵颤抖的手腕不住闲逛。
贺鲁俄然笑了起来:“瞧你这吃肉的架式,腹中约莫是个小狼崽子。”
风灵冷眼瞧着,也不发声,随他们清算去。及夜,有女奴端了热气腾腾的肉食出去,并一海碗汤饼。风灵晓得拂耽延领的西州兵在行军或战时,皆以肉干干胡饼充饥,顶多不过一碗肉汤,世人分食,想来突厥虎帐中大抵亦是如此。面前这些吃食,恐是专替她一人做出来的。
贺鲁幼时曾有过一名汉师,念过几句诗书,隔了年代虽不太记得,但稍一思考,便明白了风灵所指,顿时变了脸,刚才声音里尚含的几缕柔嫩,瞬时灰飞烟灭,寒光闪过,银刀“咔”地被钉在了桌案上。
她在一块布帛上拭了拭油腻的手指,不紧不慢道:“贺鲁将军可曾听过‘雀占鸠巢’的典故?”
“多年不见,你但是记不清本汗的做派了?自现下起,你若违我一回,我便屠十名唐人来陪。”他说得随便,灰碧色的目珠里却凶光毕露,与饥狼无异。说罢他从怀中摸出教她做过威胁又丢弃一旁的金鹿簪子,俯身作势要替她挽在发髻间。
贺鲁的目光自她的头顶覆盖下,盯着她沉寂的眼眸望了一会儿,顺着她微翘的下巴滑落至脖颈,因她仰着头,脖颈下的夹絮襦衫领口微开,暴露一截仔细柔洁白的肌肤来。他俄然弃开紧拽在手里的发髻,带着斑斑血迹的手掌猛地向她的领口扯去。
借着他一只手掌暂离的机会,风灵仓猝探手入衣领,从里头拽出一条银链来,用力一扽,扯断银链子哆颤抖嗦地高举至贺鲁面前。
金簪在贺鲁的瞳人前不及一寸处快速愣住,风灵凝睇着簪子尖端闪出的寒光,紧咬着后槽牙要将手腕朝前递送,仅仅一寸的间隔,却教贺鲁钳制住了手腕一丝一毫都转动不得,纤细的手腕骨在他手掌的握持下,如同脆枝,时候能教他折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