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西楼咳嗽声[第4页/共4页]

“装死。”锦瑟听出她声色有变，目光闪闪动烁，不敢直视雪千寻。

锦瑟窝在床角，鼓掌笑道：“雪女人好学问，连医术都晓得。”

雪千寻望着垂垂远去的他，高大矗立，萧洒俶傥，傲慢而自大的庄亲王，连背影都那么不成一世呢。天空蓦地落下零零的雪花，雪千寻冷得悄悄颤抖，她伸手接住那藐小而长久的冰晶，喃喃低语：“夙沙千寻，你还要华侈多少时候呢？”

何其殊道：“千寻，本王好久没听你弹奏了。”

她是指西风！

雪千寻苦笑道：“先生谬赞，我只是小时候翻过父亲书斋里的三两本医书，略知一二罢了。”

何其殊点点头，道：“本王还是不放心你。不如今后到我府中去住罢。”

雪千寻答复得干脆直白，一时候何其殊倒没了话说，打了扇子胡乱扇两下，又道：“春江院是风月场合，那里有王府好？而况今晨本王传闻帝都又呈现了猫尾信，江湖也不承平呢！”

“好罢，那你就固然留在这里！”何其殊合上折扇，抖衣而起，“走了。”

雪千寻一整天都未分开琼玉园，早晨该出的场子也拒掉。锦瑟则像只受伤的小狐狸，与小雪四目相对，窝在床角喝苦药。

“如何办？锦瑟她死了！”一个声音在心中炸响，那种可骇的影象再次伸展至满身，雪千寻慌得泪如雨下，淅淅簌簌打在锦瑟脸上，滚烫滚烫的，口里喃喃道：“锦瑟是白痴，白痴！”

锦瑟闪着眼睛道：“你是两年前才进的春江院罢？”

“甚么？”

锦瑟闪着乌黑的眼睛，也把手放在脑门上摸摸，诧道：“呀，仿佛是真的！如何办如何办？鼻腔好难受，胳膊也疼腿也疼，脑袋痛死了……千寻，我会死么会死么？”蜷在被子里，像个被捕的小狐狸。

雪千寻接过方剂来看，见上面写着：桔梗六钱，陈皮六钱，前胡十钱，银花十五钱，连翘十二钱，芦根十钱，荆芥十钱，竹茹六钱，杏仁十钱，瓜萎十五钱，菊花十钱，桑叶十钱，甘草六钱，生石膏十五钱。

俄然有个温软的手臂环住了雪千寻的纤腰，锦瑟抬起粉红的脸：“你骂我，丫头。”乌黑的眸子里氤氲着梅雨的水气，唇角一挑，两颗虎牙尖得玩皮而放肆，幽幽道：“哭个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