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心已成殇(1)[第4页/共4页]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杀了你的大哥，若再重回一次我亦不悔那一箭。”

卫云兮转头，素白的面上没有一丝神采：“挽真女人想要说的话，我已经答复了你。今后不要再问了。”

卫云兮轻弹眼角的泪，只是笑。瞎了也好。与其那日眼睁睁看着他转眼分开，还不如当初那一刻就瞎了眼。

他一字一句，清楚已与她断了个干清干净。这到底是为甚么？又是为了甚么？……

“娘娘，奴婢终究见到了娘娘！”小香欢畅得眼泪汪汪。卫云兮看看她，再看看秦七，忽地问：“谁带着你们来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口砰砰直跳。

挽真被他突如其来的肝火吓得一怔，一地的碎片狼籍，滴滴答答，苦楚而无法。

挽真听了，又哭了。

萧世行去了京都，垂垂有了动静返来。卫云兮公然料得不错。皇太后秘不发丧是有她深深的顾虑与考量。萧世行一到京都，皇太后便马上召他入宫密议。十今后，北汉少帝的驾崩动静这才正式公之天下，连续三日举国皆哀。

东方晴一身药味，神情怠倦。她瞥见挽真在山庄里，眼露惊奇：“挽真女人，你如何还在这里？”

卫云兮沉默半天，忽地冷冷地笑：“那他为何不来？”

她骂完，又等了一会这才拔去殷凌澜身上的银针。因她心中带着气，拔银针的时候用心下了重手，令殷凌澜脸上多了几分痛苦之色。

她脑中一片空缺。她猜得出他送她入云仓城的企图，南楚已不能再待下去，一行人除了北汉萧世行处再无别的有力庇护。但是她各式考虑却猜不出他本日决然的心机从何而来。只要他那凉薄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翻滚，像一把尖刀几次地狠狠地刺进内心，刺得鲜血淋漓。

殷凌澜捂住惨白的唇，边咳边冷冷地笑：“吃了做甚么？……吃了也是死……不吃也是死，总之都一样……”

萧世行可拜托？！她吃吃地笑了起来。她天然晓得萧世行动人爽快磊落，是个真君子。她一心想助他夺得天下以报仇，但是他和她之间的事与萧世行又有何半点干系？

挽真急了，眼中带着要求：“公子，这是东方女人开的药，必然要吃的。”

挽真眼中一亮：“公子前日回到了云仓城中。”

殷凌澜看着乌漆漆的药碗，皱了眉心，冷冷道：“拿下去，我不吃。”

华泉冷不丁看着她初绽笑容，一时被她明丽的笑容所惑，竟出了神。东方晴看着他呆呆看着本身的脸，忍不住红了脸，扭头就走。走了老远，却瞥见华泉还在原地呆愣，忍不住红着脸一顿脚，低笑：“真是个傻子！”

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转头，两相对视，千言万语倒是无言。他眉眼如墨画，清冷难言，一身浓灰重裘，墨发用紫金冠束住，一如往昔雍容贵气中带着无边凉薄。他站在院中不知在看甚么，身影萧索。仿佛他还是他，那威慑南楚的龙影司殷凌澜，未曾变过一分。但是她清楚看出他肥胖了很多，病色恹恹，带了几分她看不明白的厌倦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垂下视线回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