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主上[第2页/共3页]
不错,为今之计,她能做的,只要积储气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紫衣女子走了畴昔,倚着那寒玉床,也不感觉酷寒。她俯下|身,凝着双目紧闭的青衣男人那张脸,打量了好久。
那双眼睛明显是惯于没有任何情感的,却在见到面前人散在紫色披风以外的如瀑青丝的那一刻,迸射出炽热乃至贪婪的光芒。他的身形都因着这颠簸的情感而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大团大团的雪花拍在她的脸颊上,她竟不感觉冷,浑身反倒滚烫得短长;只要厉风过处,劲刀般割破她的肌肤,她才觉出一丝丝凉意,另有疼痛。
“哎哟,这么薄弱的衣衫!小女人没甚么功力,真难为她了!”
“师兄啊,我们何时解缆啊?”
只如果女子,你就一副登徒子模样。
昆离一脸愧色:“部属无能!到了那边时,姬明月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几具战狼的尸首。”
仰着头,紫衣女子凝着厅堂之上的横梁,出了会儿神,幽幽叹了口气,才移步而出,摆了摆手免了守在两侧的卫士行的礼,穿堂过院,绕过一处假山。约走了一刻钟,面前是一座玉轮门。玉轮门上一块匾额,上书两个大字:六合。下侧是落款。瞧那匾额质地,显是很有些年初了。
“昆离,你返来了?”紫衣女子并没有回身,声线清冷,淡淡的,如水激冰棱般。
道松微凉的目光扫过他:“你是你,我是我。”言外之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一番马屁拍下来,闻人瑨还不忘抱拳冲着道松作了一揖,仿佛个敬爱兄长的好弟弟。
“你的明月,返来了……”
道松斜睨他一眼,背动手不语。
她记起宿世曾有人对本身说过:“人固有一死,庸庸碌碌也不过那几十年事月,不若以我之命为天下人搏个承平乱世。”她记得她是个女子,只记得这些,其他的,仿佛另有很多,却不管如何都忆不起来了。能够说得出这番话的女子,绍筝想,定是个奇女子吧?
闻人瑨不防备,几乎被他甩个趔趄。闻听此话,立时做西子捧心状:“师兄这话好生伤人。小弟幼时在庄上时,就不时听人言说师兄修为了得,又是侠肝义胆的人物,可谓我辈榜样。后与师兄几次相遇,都是敬佩之极,恨不得唯师兄马首是瞻。现在奉父命出来源练,又巧遇师兄,你说这可不是缘分吗?小弟恨不得日日与师兄习学,不止学师兄武学修为,更学师兄高洁品德。”
闻人瑨又是一躬,“师兄过谦了!师兄好歹指导我一二,也不枉我敬慕师兄多年啊!”
“丫头!丫头!”
阴风怒号,斯须间,鹅毛般的雪片裹挟着寒气倾泻而下。
昆离身躯一震,忙收敛心神,低头,不敢作声。
“主上!”黑衣劲装的男人俯身,单膝着地,膜拜。
眼下算是承平乱世吗?不算吧?
“不好!”道松惊呼一声,疾步奔到她身边。
“你回你的九兵山庄,我回我的峥云山,何来同进退之说?”
狐狸曾对她说过,现在天下分崩,南北不两立,乱世大家自危。就因为是乱世,他们就命如草芥?就因为是乱世,他们就应当被随便夺去性命?
“你……你你,闻人瑨,莫跟我说这等奉承之词,贫道武道平平,没甚么可让你学的。”
此处是个天然洞窟,又由野生就着山势开凿而成。清冷,沉寂,没有一丝人气,愈往里走,愈是寒气逼人。
他面上却故作惊奇:“哎呀!师兄是去见慕女人吗?哎呀呀,好久未见了!甚是驰念啊!慕女人比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