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七一 角落里的人[第2页/共2页]

那声音静了半晌，才道：“你何时晓得的？”

“这是何人？”

“啧啧啧……我原觉得你膝下只要独子一人，这些年又操心教诲，必然是豪情深厚。”那声音叹着道：“未想你那孩儿丢了性命，不但没让你落泪，还让你起了纳妾的心机……”

“我自家的孩子，又是我一手教诲，甚么德行我还不清楚？”闲神真君平平道：“当日见了那楼船上的女人，我便约莫明白了那小子是为此丢掉性命的。”

“你？”那声音怔了一怔，然后笑道：“看来燕公子癖好女色，也是得了你的真传嘛。只不过燕公子看上的女人，你这当父亲的这般动机，未免有些不当罢？”

刚才被窥测的悸动之意，不过一闪而逝。倘如是普通人，或许会当作是错觉，但以清原现在修持六月不净观的成就，感知极盛，决然不会有出错。

闲神真君面无神采，说道：“死毕竟死了，并非是燕某哭喊两声，悲呼几句，就能死而复活的。至于那女子，既然看上了，娶返来何妨……再过几年，生个孩儿，资质更胜，承我衣钵，难道更好？”

清原这般想着，俄然心中一悸，目光一凛，左手暗自捏印，顷刻间道术凝集。

“但是她们几人联手，却能把我压鄙人风，令我几乎丢了性命。”

“历练以后，我也该寻个处所闭关去了。”

“我不过说个打趣话，在你口中，如何跟真的一样……”那声音微微点头，说道：“这女人来源不凡的，你不要妄动，收敛些心机罢。”

说着，他叹了声，悄悄一挥，烛光灭去。

闲神真君眉宇轻挑，暴露少量不觉得然的神采。

闲神真君深吸口气，神采略微有些窜改，“她们都在六重天的地步，却试图围杀我这真人，也实在几乎杀了我这真人，足见她们确是本领不凡……”

清原站在巨鲸身上，负手而立，眺望火线。

闻声这略微有些贬低的一句话，闲神真君面色稳定，只是说道：“就在明日？”

“上人境与真人境的鸿沟，不是人数多寡能够抹平的。”

他尾随在楼船以后，仗着堪比真人境的感知，以是离得较远，连浣花阁的长老都未能发觉。

闲神真君的声音，从大门方向传来。

……

“有何不当？”闲神真君冷声说道：“此女非同平常，如能到手，此后再生一个资质绝顶的孩儿，也必是有望。”

内堂中那人叹道：“但请直说。”

有人正在窥测。

角落处那声音笑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只不过，你对于自家那小子的心性，倒是晓得得清楚，我还当你只是把他当作温文尔雅的良善少年。”

这里朱漆木门紧闭，从建起之时便无窗户，因此显得光芒暗淡，只要内里烛火摇摆，光芒昏黄而暗淡。